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问道:“那女子便是陌上新选的花魁么?”
“是啊,香玫可是似水的头牌呢!唉,只可惜是个清倌,不然的话我早就去关顾她了。”秦朔眯眼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略带调侃地开口,“本以为像南宫兄这样的公子爷经常流连于花丛之中,对这些很是了然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就你这样儿,谁与你睡了还真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回头望着他微笑,“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我更在意的是如何将我家的酒楼遍布中原各地以求最高的盈利。手中若无分文,想什么都是白日做梦。”语毕,将折扇一合,眼看着今日这场宴客也到了尾声,我起身面相众人揖了一礼,说家中尚有要事处理,便先行告退。
出了正厅大门,我调转身形便向着后院走去,随意唤住了院中的一名女子,礼貌地微笑开口:“姑娘夜安,可否告知于在下,香玫姑娘的闺阁是在何处呢?”
那女子侧头望了我一眼,忽然挑了眉眼轻笑:“这不是南宫家的公子么?真好兴致呐,方才在大堂里还没看够,想私下会面来了?”
我失笑一声,并不想与她多言,从袖中摸出了一张钱票递给她,“还请姑娘如实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那女子笑着接过了那一张票子,拈在指间抖了抖,另一手指向她身后的一座高阁,笑得妩媚:“香玫妹妹方才正巧接了一位客人,在二楼的绯织阁呢,公子是等下一趟呢,还是直接冲进去抢人?”
“多谢姑娘相告,在下自有分寸,先告辞了。”既已知道了香玫的去向,我便不再与她纠缠,抬手对她揖了一礼,便直直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了那名女子渐远的调笑声:“我家香玫妹妹是清倌儿,公子可要温柔对待哦……”
一路悠闲地上了高阁的二楼,寻了许久才见到了那间绯织阁,果然是房门紧关,想必是还在接客。我记得秦朔有提过她是清倌,充其量不过是与人吟诗作画一类的,便安心步至了门外的回廊边,斜倚栏杆摇扇静候着。期间时不时有女子从身旁走过,掠起了一抹暗香浮动于鼻尖缠绵萦绕。心下慨然,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啊……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有如此耐心。就在这时,忽闻身后吱呀一声响,我回头,见房门被敞开,由内径直走出了一名相貌儒雅的男子,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
我瞥了一眼那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直接跨步进了绯织阁。
一袭紫衫正弯腰收拾着桌上的杯盏,鬓间一朵牡丹绽开,整个人好似是从水墨画上走出来的一般。见我突然进入,她怔了怔,似乎很是吃惊,而后缓缓蹙眉开口:“是哪位姐姐的客人?这房间尚未收拾好,请移步到隔壁的绛绣阁吧。”
我走近几步至她跟前,手摇折扇笑了笑,“在下南宫翊,是特意循着姑娘而来的。”
“……找我的?”女子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与我保持着距离,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我并未接到掌灯的任何传话。”
“嗯……那就算给我个特别关照可好?姑娘不也是同样地想见我么?”
“我哪里想见你了?”香玫有些急促地开口否定着,双颊又是一红,蹙着眉头将脸转去了一边,“胡说八道……”
看着她弯弯蹙起的柳眉,我忽然很想伸手去将它抚平,不过我忍住了,唇边笑意未减:“既是如此,方才在大堂之时姑娘何故对我依依不舍?”
“我有么?”她哂笑。
我不紧不慢地道:“有没有姑娘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就如我很清楚自己对姑娘依依不舍这般。”
那时候的香玫不过才二九年华,很是青涩单纯,听闻此言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遂低了头不再出声。
我知道她并没有对我反感,便轻声走到了她的身侧,俯在她耳边低语:“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看到她的颊边又是一抹红,抿了唇轻声:“香玫……”
“那我以后便唤你玫儿吧?”我自顾自地说着,将手中的紫檀木十三骨折扇放进了她的手里,扬唇一笑,“时间不早了,今日我落了东西在姑娘这里,明日再来取回。”
未等她回应,我便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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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我躺在榻上,脑海中一直都是那名紫衫女子的身影,挥之不去。
第一次见到香玫,我心里便始终有一份感觉,觉得她就是我心底的那个人。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么?
我笑了笑,转身合眼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小南宫和小玫儿这一对,于是在番外里面叙述一下他们的过去吧。
只可惜,有情人难成眷属。
ps:最近间接性低气压,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