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大为不妙之时,身后的老人家忽而蹿了起来,口里面不知道大呼着什么,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惧域绝。总之姜老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情,在众人毫无留意之下怒吼着扑出芦苇林,拖着笨拙的双腿冲向了那朝着他们走来的三只鬼族。
只见位于中间的一只鬼族,口里面咕噜一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斜着脑袋盯住向他们扑来的瘦小老儿。
而后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把银色的弯钩状武器。姜老山毕竟年老,无论是在龙溪眼中亦或是鬼族眼中都是极其地缓慢。
它们并不觉得眼前的老头是个威胁,仅是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武器举在胸前,好给他致命的一击。
在此危难之际,只听暗夜里的芦苇丛中发出一记声响:
“铮!”
宝剑“梦寻”拖着慑人的寒气划过长空,顿时漫天光华肆掠,照亮一片苍穹。
黑袍注意到芦苇丛上方有一人飞身而出,见龙溪如鹰犬一般荡着身子扑来,随后落地,一阵疾风暴走一般闪身而出,没等姜老山靠近那三只鬼族,直接抓住他的裤腰带向后一甩,将他抛回好几米的距离。
而后见他劈出手中宝剑。下一刻,只见昏暗夜色之中,一道银光穿透了那只举着弯钩武器的鬼族全身,从头到脚,毫不留情,而后“嘶”的一声,被斩为两半,那些烂肉像两坨泥巴一样软了下去。
三阶“剑客”岂是等闲,这一剑怕是凝聚了充足的灵力之后才全力斩杀过来,任凭这八阶“执剑”实力的中骷鬼哪里能够吃得消。
旁边两只中骷鬼见状,纷纷向侧身跳开,又是都举出弯钩武器,准备应敌作战。
龙溪斩杀了一只尸鬼之后,跃回几尺,到了姜老山身旁,手中“梦寻”银芒烁烁,刚才那一斩实在是轻松不过。且这贵为“冥器”之冠的神兵利器素有杀人不沾血的可怕功效,所以剑体上除了银光涣散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而躲在芦苇林中的女子见这龙溪轻易就杀死了一只尸鬼,眉头一皱,像是强行克制了内心对那恶心的恐惧,缓缓从林中出来,径直走到龙溪身后。美艳的双眸直逼前方。
场中唯一毫无所动的就是龙溪二人所盯着的那人,黑袍。
黑袍显然对于方才那只鬼族的死毫不在意,也不为龙溪的敏锐身手所震慑,仍旧悠哉地拨弄着手中的血红色乌鸦。半晌,似乎为了回复那两双盯着自己的目光,终于有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身手不错,看来是南诏国的高手前来了。”
黑袍话音刚落,却发觉不对劲,目光向凝澄处打量了一番,像是在她身上看出了些许端倪。
龙溪心中的不祥之感还未散去,开口问道:
“你是西岐国的魔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些鬼族都是你指使的?”
黑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我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的行踪未必要告知予你吧!”
龙溪愤恨道:“你们西岐国鬼魔残杀生灵,食人骨肉,若真是你指使的,我就杀你无言。”
说罢将“梦寻”举在身前,笔直对着黑袍。
听那黑袍狂笑道:“哈哈哈哈!好狂妄,你们二人的灵力确实不低,就这方圆十里之内,也算是了得,一剑就能杀了一只中骷鬼。但仅凭这点,还取不了我的性命。”
龙溪变得淡定许多,问道:“纵然你是魔族,但毕竟是修炼之人,究竟是为什么要残害这些无辜的村名,以及恶水大营数千名兵勇的性命。难道天下之大,万物萌生,就容不进你心中分毫?”
龙溪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似乎触动了黑袍什么一般,那黑袍凝思了片刻没有回应,凝思过后才说道:
“残害无辜又如何?谁规定修炼者必须为善行?你等这些愚蠢的伪善者,平日里残杀牲畜就不是杀?我杀戮村民,与你等残杀牲畜,同站在天道之下相提并论,难道不是一样?再看看如今三国动荡,又有哪一场战役不是残忍厮杀,你们这些伪善的人类又对我们鬼魔一族干出了什么?我本如你一般单纯,却不曾想自己所遭受的劫难反而连这些鬼物都不如。”而后指着那两坨摊在地上的烂肉道,“你知道它们叫什么么?”
龙溪望了望地上的烂肉没作回应。黑袍拖着长长的声线说出了几个字:
“在西岐国,他们被称之为非善类。”黑袍顿了顿又说道,“就算是魔族人士,实力稍稍比他们弱一些,也会被他们当做是眼中钉。更别提那些无知的人类了。天地造就这种生灵,本来就没什么善良可言。嘿嘿,你却要我为善行?”
“非善类”这个名称顿时将龙溪震住了,这哪里是生灵的名讳。黑袍接着说道:
“天地万物,无论如何的泯灭天良,最起码会有一丝善心萌动。虎毒不食子,人恶莫害亲。但是这鬼族乃是异类,集万恶丑陋于一身,毫无善心。一旦闻见生气,就会产生将其啃噬的冲动。像它们,活的何其自在,无忧无虑,为所欲为。利用它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它们能够听命于我。我便是要与这世间的伪善相对峙,做个真正的非善。”
龙溪听后似乎有些出神,心中觉得黑袍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天性纯良的他哪里能够接受一个泯灭人性的理由?可又不知道如何还口。
却听见一旁的女子凝澄冷笑道:
“兴许你说得对,天地万物,无论如何的泯灭天良,最起码会有一丝善心萌动。可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