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杯酒下肚,王意林便红了脸,黑红的英挺面庞上,便又带了一股惆怅。接下来,他向苏言讲起了当初与萧宫颜的相遇,再讲到二人相互倾心,可就在即将成婚的时候,萧宫颜却忽然离开了。
王意林的爱就像是火,毫无遮拦的呈现在萧宫颜面前;而萧宫颜便如微风,将火势涨大,让火势更旺。但是有一个问题,从王意林的口中,苏言得知他还不知道萧宫颜先前是百媚门的。
王意林为人刚正不阿,尤其是进入无极宗这两年,更是将正魔不两立的思想深深扎根在了脑子里。如果他知道了萧宫颜曾经便是百媚门的人,会否还会继续爱她,会否还像现在一样爱的这么无私无畏。若是二人成亲了,萧宫颜会否将这件事告诉王意林,说了又会不会产生嫌隙?
风能让火变旺,也能将火熄灭。
“苏兄,你在想什么?”
苏言只是个外人,虽然想到了这些,但也不会对王意林说。见王意林喝的满脸通红,若是再喝,明早一准起不来了。将他刚倒满的酒杯拿走,却引来了王意林的不满和嘟囔,“你这个人不厚道!”
“我喝了四杯,你只喝了两杯,不行,你要再喝几杯!”说着,王意林便迷糊的要拿酒壶给苏言倒酒。
见他借着酒劲耍混,苏言不由笑了一下,却在这时,左臂上的老龙忽然动了一下。这感觉便跟被针扎了一般。
老龙虽然不服自己,但是寄居在苏言体内后,便是与苏言同气连枝,发现了危机自然会告知于苏言。苏言心中立刻升起警惕。
这座楼阁四周,早已被王意林布下隔音墙,又有苏言的神识时刻盯梢,按理说若是有人来了都会被苏言发现。
可眼下,苏言并没有在四周查看人迹,老龙却忽然给了他一个提示,只怕这其中有些奇诡。不知为何,苏言想起了百里牧卿。
若是他来了,自己也不可能发现。就像在诸葛城中的那晚,百里牧卿不知道用的什么法术,隐藏自身灵气波动的效果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发现。
思及此,苏言神念一动,屋内的灯火骤然熄灭,在黑漆漆的一片中,苏言盯着门外,漆黑的双眸中闪着微微的亮光,在深夜中清澈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仿佛那晚是个错觉。除却这个楼阁四周忽然多出了几个人影,隐藏在不远的地方,监视着他。
不过敌不动我不动,苏言也不知道这几人是谁安排的,若是轻举妄动,倒先落了下风。
自从王意林一天前带着翠玉峰的诸多弟子去操办无极宗新入门弟子的选拔会场,苏言就一直呆在屋子内,想起了萧宫颜给他的那个密术,于是便练了起来。
以苏言现在的修为和悟性,不出半天,就将这个密术悉数掌握。这密术甚至跟那件白色锦衣一般作用,使用起来即便元婴修为的老怪都难以察觉,也无怪萧宫颜能够安然无恙的躲避百媚门众多高手的追查了。
这日,翠玉峰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在天一堂遇见的那个叫青松的少年,他是奉了百里牧卿的命令来带苏言上天圣峰。这时,苏言察觉隐藏在楼阁四周的人影已经撤去。再加上这两件事情赶得这样巧,苏言心中便有了计较。想来,是百里牧卿那晚听了二人的对话,这才对自己严加看守,可是为何早些不抓了他,反而现在让青松将自己带过去,他这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苏言查看四周,琢磨着若是就此跑掉有几分把握。
却见这时,青松说道:“真算你这个小子走运,道君要亲自教你炼丹术,收你为炼丹童子,都与我一个级别了,赶快跟我去执事堂领个新衣服和新令牌吧!”
闻言,苏言心中一惊。不由猜想百里牧卿到底要干什么,但随即,苏言就将就此逃掉的想法收了回去,若是百里牧卿有意杀自己,只怕自己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但他现在拿的是严小五的令牌,若是真换了,自己也不好跟王意林交待,便对青松说道:“师兄,师弟我在翠玉峰当个侍剑弟子就不错,我人笨手笨脚,脑子也不灵光,只怕去了道君那里,要叫他三天两头的打骂哩,倒不是弟子怕挨罚,只是若因此而耽误了道君炼丹,罪过可就大了!”
青松听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能让你当炼丹童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是每年领的月例都比你现在多几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也觉得你笨手笨脚的很是碍眼,但道君要你,我有什么法子!不过你放心吧,你也晃悠不了多久,道君这些天都在炼丹以准备年后闭关结婴,只要撑过了这段时间,有你休息的时候,届时你要去哪里都显少有人管你了!”
也是,既然百里牧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严小五。只怕此次前去,是另有事情要商量。不过二人有何事可以商量?
苏言不由想起之前两次与百里牧卿的相处,第一次是百里牧卿中了□,他又□攻心将对方压倒,第二次则是自己心存念想,因而做了错事,心怀愧疚。
这次,苏言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再做错事。即便不为王意林考虑,就为自己考虑,百里牧卿是什么修为,加上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自己无疑是处于下下风。
苏言能够成长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