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何娟换完了衣服出来,裹着羽绒服一出会所的门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周睿泽。
路灯下,脸色苍白,还对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在这样的冬夜里,看起来分外的可怜,就跟迷失了归途的小鹿一般,如此的迷茫无措。
何娟心里一紧,赶忙快走了两步:“等急了吧?”
“没,我刚到。”周睿泽笑着,眼里是无法掩饰的红血丝,看得何娟心里一痛,伸手,主动的拉起周睿泽的手,“走,想去哪里?”
她能理解周睿泽为何会变成这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聂尧,才是周睿泽心里的痛吧。
当初盛乐昱如此对她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痛。
只不过,她比周睿泽更坚强一些吧,毕竟那个该死的聂尧把周睿泽带上了那条路最后还甩了他,这样的打击比她要强烈得多。
所以,看到周睿泽这个样子,何娟绝对是那个百分百理解,主动的拉起了周睿泽的手,给他安慰。
只是想无声的告诉他,他还有朋友的,不是被全世界抛弃。
相信聂尧的事情,周睿泽总不能告诉父母,更不可能跟身边以前的朋友说,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一个她了,她不安慰他,还有谁安慰他?
当然,要是别的男性朋友,她才不会那么随便的过去拉手。
因为周睿泽那种害怕被社会孤立的人,她要是再去刻意的躲避,反倒会让他本就低落的情绪愈发的低落。
所以,何娟想都没想就拉起了周睿泽的手。
“去吃宵夜吧。”周睿泽强颜欢笑的扯动了一下唇角,掩饰住心里的窃喜,貌似没有注意到两人相握的手,走到了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何娟坐进去之后,他才上车,驶离了会所门口。
何娟偷偷的打量着周睿泽,看他脸色极差,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昨天见到了聂尧,真的是给他很大的打击啊。
心里钝钝的痛着,付出了感情的人,伤得往往最深。
她就不明白了,聂尧盛乐昱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
可以如此无情残忍的去践踏别人的感情。
就算是不喜欢、不爱,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说清楚,她或者是周睿泽,他们像是纠缠不清的人吗?
为什么非要用一种最狠的方式,无情的撕碎他们的心?
这样看着别人在痛苦中挣扎,他们很舒服吗?
等到车子停下,周睿泽略微沙哑的声音唤回了何娟的注意力:“你还好吗?”
抬头,正好看到反光镜里,她苍白的脸色,努力的扬起了唇角,笑容依旧是僵硬的难看。但是何娟依旧努力的微笑着,倘若不笑的话,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没事,我们去吃饭。”
说着,自己打开了车门下车。
坐在车中的周睿泽眸色一暗,随即快速的下车,等到面对何娟的时候,刚才那眼底流转的阴沉光芒已经消失,变成了一个失意又强颜欢笑的无措的大男孩。
这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粤菜馆,里面布置的小桥流水,宵夜有各色的粤式点心,点上了几样,要了一壶普洱茶,两个人安静的等着上菜。
晚上人不多,点的各色点心很快的就上来。
两个人谈天说地,社会趣闻就连娱乐八卦都扯了一通,但是,谁都没有去提盛乐昱与聂尧的事情。
当伤害已经造成,一再的挖掘出来只会让伤口永远都没有办法愈合,同样受伤的人,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安静的陪伴。
何娟与周睿泽在这里详谈甚欢,品尝着美味的粤式点心,将心里的伤害慢慢的淡忘。
而另外一边,本该坐拥美人生活无比畅快的盛乐昱,却脸色难看的看着周围光怪陆离的人群。
一个个随着狂乱的隐约夸张的扭动着身体,尖叫笑闹与音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刺耳的声音,一下下如海浪一般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本就不舒服的胃愈加的难受。
“乐昱,怎么不来玩?”左菲白白嫩的手臂一下子缠住了盛乐昱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是条美人蛇似的缠在了他的身上。
“回去。”盛乐昱眉头一皱,直接起身,酒吧噪杂的环境让他头痛。
“乐昱,我们才来,怎么就回去了?”左菲白不满的扭动着腰肢,想要留住盛乐昱,她还没有玩,回去多无聊。
盛乐昱回头冷冰冰的看了左菲白一眼:“你要是想玩就自己留下。”
一见盛乐昱这样,左菲白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赶忙的跟了上去。
挽住盛乐昱的胳膊,陪着笑脸:“我们回家。”
盛乐昱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还算识相。
开车回去,盛乐昱一回到家里,直接疲惫的倒在了沙发上,胃口疼得难受。
以前他就有胃疼的毛病,但是好久没有犯过了,突然的疼起来,让他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了?”左菲白也注意到盛乐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关心的靠了过来,滑进他的怀里,伸出红艳的小舌逗弄着盛乐昱紧抿的唇瓣,双眼妩媚的诱惑着他。
要是以往,盛乐昱绝对会一把把她搂紧怀里,好好的运动一番,可是这次,盛乐昱却一把把她推开。
直接跌坐在地板上的左菲白脸色一变,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盛乐昱大咧咧的命令:“我要喝粥。”
“喝粥?”左菲白压下心头的不爽,努力的挤出笑脸来,“这么晚了,酒店怕是没有外卖了。”
盛乐昱胃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