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晋的家乡是在大周帝国洪州地区,是州治所,属于“江南西道”管辖,按照朝廷的划分标准,算是个中州,虽然远不如同属江南道的苏、扬二州富饶,但土地肥沃,民风淳朴,很多外乡人来到此地后,便不愿再离开,也算一个平静祥和的桃源之地。
jing心调养了一个月后,丁晋如大海扬波的jing神总算恢复了正常,虽然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理解,尤其是“丁云”带来的一些奇怪思想,虽然已经成为丁晋意识中的一部分,但因为不能明白,它们只能暂且被搁置到一边,等待着被最终被遗忘,或者重新发掘的一天。
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丁虎便带了弟弟上山去打些小猎物,一来是为他改善下口味,再者也顺便锻炼下体格,这个办法挺管用,短短半个月,丁晋不仅恢复了久病空虚的jing力,甚至还长胖了一点。
这天,两人从黑猪山打猎回来,一进家门,便感觉气氛有些异常。
丁老屠反常地没有出去接揽屠宰生意,在前面小厅闷闷地坐着,脸se铁青,而旁边的丁氏却默默垂泪,神情黯然。
丁虎喝道:“阿爹阿娘,快告诉孩儿是怎回事?莫不成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来欺负咱家?”
丁氏缀泣着道:“要退亲了。。。。,郑家派来人说要和三郎退亲,他家。。。这不是欺负人啊!”
丁晋松了口气,刚开始还紧张地以为家里发生了何等大事,他忙走到丁氏面前,柔声安慰道:“娘亲不要哭了,强扭的瓜不甜,如果郑家真要悔婚,咱们就应了吧,免得两家搞得如同仇人。”
有了丁云的眼界后,老实说,郑小板那个富贵的妻子,确实已经不被他看得太重要。
丁虎怒吼:“鸟个郑家,三郎哪点委屈他家傻女,俺这便去揍那不识抬举的老混蛋一顿。”
说完,跳起脚来便要冲出去。
丁老屠脸se铁青,似要发怒,但最后却叹口气道:“阿虎回来,不得出去惹事!三郎快拉你哥哥回来。”
快要出门的丁虎硬被丁晋拉了回来,生气道:“三郎你拉我干甚么!阿爹,咱莫这么窝囊好吗?”
丁老屠垂头丧气道:“本是喜庆之事,如果闹大,外人会说闲话,二郎你别胡闹。”
丁氏大胆地顶了一句:“这也胡闹,那也胡闹,要真退了亲事,三郎上京赶考怎办?”
丁老屠脸se涨红,瞪着婆娘看了半天,丁氏一辈子大概算今天最有勇气,毫不示弱地瞪着丈夫,丁老屠大口大口喘息,半响,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无奈地低下了脑袋,不发一言。
丁虎不甘心地还待再说,丁晋给他使了个眼se,拉着哥哥出了房间。
待出了门,丁虎粗声道:“小板那女子如何,三郎要觉得满意,哥哥豁出这条命也要让郑老旦改口;如果嫌弃她,那俺就让郑老旦出一笔毁约的钱财消灾,给三郎赶考用。总之,不能便宜了那老东西。”
丁晋想想道:“二哥,丁郑两家多年好友,郑阿婶又对咱们兄弟不薄,我看此事就算了,小板是个有情义的好姑娘,祝她能早i嫁个如意郎君吧。”
“孬货。”丁虎生气地拍了弟弟一巴掌,怒道:“如果轻易答应了郑家,咱丁家还能在洪州城抬得起头吗?三郎不要惧怕,阿爹是不能依靠了,哥为你做主,想我丁虎也算交了几个过命的血xing兄弟,此时,正是用他们之时。”
丁晋苦笑,无奈道:“郑叔贪婪吝啬,要他平白拿出钱物,不蒂于要其老命,再说那样做,和强盗有何分别。二哥如执意,那最好还是能维持丁郑两家的婚约为妥,不过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咱们不能蛮来,免得被人说了闲话。”
还有些话丁晋没有说出来,郑老旦可不是普通人家,钱财众多,如果逼急了,往官府一报,二哥可要吃不一般的官司;不过这些话如果点得太透,以丁虎的脾气,指不定出什么更大的错漏,所以丁晋对这个横莽的哥哥,只能以柔克刚,旁敲侧击。
丁虎却解错了意,粗声笑道:“哈哈,三郎是说用计?还是你们读书人脑袋好使!哥哥正好有一小手段可用在此,保管郑老东西立马乖乖就范。”
丁晋好奇道:“什么用计?”
丁虎道:“此计大妙,不过要俺弟弟受点苦楚,是条苦肉计!”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鬼鬼祟祟看看左右,接着凑到丁晋耳边低声一番。
丁晋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及至到后面,忙哭笑不得地道:“哥,此计。。。那个妙是大妙,可把他用在我这事上面,这。。。。这有点不妥吧。”
丁虎瞪了弟弟一眼,粗声道:“少啰唆,就这么定了,不试试你怎知妥不妥当?相信哥哥!”
丁晋犹豫不决,理智来说,他应该否决这样不道德的做法;但是从情感上说,丁晋也渴望得到郑家的资助,作为一个把十几年美好的少年时光都投入到学习中去,并寄托了全家最高希望的他来说,郑家的钱财,也许能成为决定自己前途的关键。
出仕当官,荣华富贵,谁不希望!
何况,丁家的地位,按照此时的社会地位排名:士、农、工、商来说,如果自己不考取功名,进入仕途,那么他丁晋,注定了一辈子都是最低级的下层阶级。
丁虎盯着丁晋,沉声道:“三郎,做男人不要婆婆妈妈,你意如何?”
丁晋点点头,神情赫然,在这一刻,他抛弃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