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本就琐碎事物一堆,偏又加上林妹妹拜师官家庶女。这让从来未曾经历过古典礼仪熏陶的林恪忙的晕头转向。

在贾敏的提点下,林恪一板一眼的忙完了林妹妹拜师仪式誘宠呆萌妃。继而又开始为了祭灶祭祀忙成一团,中间既要看本年度百味斋业绩审核报告,还要看替贾敏分担的自家铺子业绩监督报告。

直到大年三十,林恪才终于歇了口气。虽然劳累了一个月,但看贾敏气色红润,黛玉娃妹活蹦乱跳的模样,林恪也觉得欣慰许多。

林家因为外放不能回苏州老宅过年,一家人一切从简,除却大年三十祭祖守岁,就是吃了些年食,等到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林恪和林黛玉第一反应就是爬到自己的院子里——睡觉!

明年,但愿也能如此平安!

过了元宵出了年,林恪又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贾敏的肚子越发大了。林如海这段时间公务越发处理娴熟,反倒比前几个月更有时间陪着贾敏。等到林恪把一切事物终于打理完毕之后,时间也到了黛玉生辰。

“哥哥,你今年陪我出去玩吗?”生辰前一天,黛玉跑到林恪书房内询问道。

“当然了,哪年不陪你出去玩?”林恪顺手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惹来黛玉不满地一瞥:“哥哥我是大人了,别老摸我头发。”

黛玉拜师之后,赵先生埋头一晚上,翻遍了各色书籍给黛玉定了个学名:忺(xian),取自洪升的清游胜,满意忺。

说来这洪升和贾府还有些缘分,此人系钱塘望族书香之家,早先两家共处江南,一来二去,竟和荣国公变成了莫逆之交。只是后来贾府搬至神京,才渐渐联系断了。见到这名字,林如海无可无不可,贾敏却一声叹息,和黛玉零零碎碎地说了这些陈年往事。

林恪虽不满意自家妹子学名又和贾府扯上关系,但想到名字有喜乐开怀之意,便也罢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谐音‘仙’。

是嘛,我家妹妹自然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知道是因为黛玉有了学名的原因,还是因为开始上学的原因,亦或者是最近林恪太忙没时间陪她的原因。总之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有像淑女发展的趋势。

听到她刚才这老气横秋的话语,林恪不轻不重地弹了她小脑门一下:“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大人。”虽然被弹得额头有些红,但得到了林恪明天陪她出门的允诺,黛玉只是白了他一眼便笑着跑了。

二月十二花朝节,这个在后世已经基本没人知道的节日,在此时却是和春节、中秋并列的三大节日之一。

汲取了去年差点被人潮挤死的经验,林恪早早就预备下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仆役,再加上五色彩纸厚厚一沓以及小铲子小网子小水壶若干。一切预备完毕,当日晨光熹微之时,在贾敏地絮絮叨叨之下,林恪和黛玉用完了早膳便亟不可待地准备踏青去也。

通往花神庙的一路上,眼见朝阳缓缓升起,又见路边无论住宅还是店铺,都将家中爱花搬了出来,或桃李、或牡丹、或海棠、或芍药……起起伏伏、姹紫嫣红,可谓鲜花铺城,入鼻都是各色花香。

这些尚且是开始,路上看到勤劳的花农推车或挑担,一路往花神庙行去。脚下的花、担子上的花、大姑娘小媳妇头上的花,五颜六色真真假假,晃得林恪和林黛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兄妹俩看到好笑处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两人到了花神庙前,不由齐齐惊叹一声。黛玉是因为年纪小,没多大见识才惊叹;而林恪,后世鲜花昂贵稀少,年少轻狂时他也曾一掷千金买过999朵玫瑰,但是像这般陷入花海的景象,他更没见识==。如果说刚才是鲜花铺路,那这里便是鲜花簇拥了。庙会两旁几乎都是一车车的花卉,仅有中间一条狭窄小路通过。亏得林恪和黛玉两人来的早,还不算拥挤。

黛玉一路上蹦蹦跳跳不知道看哪里好,时而跑到人家花摊上瞅瞅,时而又看到了新奇的簪子玉佩驻足不前,时而又见到糖人回头瞅瞅林恪,再不就蹲在捏泥人的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兄妹俩一路笑笑闹闹,慢慢游赏,直到日头渐渐升起,花神庙中人也变得拥挤起来。林恪这才扭头看看黛玉:“玩够了没?去这附近的园子里转转?”

黛玉想想果断摇头:“不去,园子看来看去就那一番修饰过后的景致,哥哥我们去郊外玩耍。”

林恪听到她这么说,招呼林清过来吩咐一番,这才先带着黛玉去了花神庙旁边的青山绿水处。

这里已经有些人席地而坐,大家闺秀带着纱帽矜持着坐在草地上,下面垫了垫子,周围护卫更是眈眈而视;小家碧玉讲究不多,直接席地而坐,叽叽喳喳,笑声银铃般悦耳;读书人或腼腆或豪迈或自命fēng_liú,吟诗作对不亦说乎。兄妹俩远远找了个景色优美僻静之处,也有样学样地坐在草地上,将从家中带的食盒一一取出,又倒出杯果酒,浅酌慢饮,悠哉乐哉。

林妹妹吃着点心,旁边平卉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林恪暗自观察一番,也不由地点点头。经过那次事件,这丫鬟是真的顿悟了,行为做事渐渐变得玲珑起来。妹妹身边至少也要四个心思聪慧的大丫鬟,还有三个慢慢挑选吧,三四年的时间足够了。

林恪手中握着殷红的葡萄酒,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事情。不多会儿,林清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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