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与蓝守海多年知交,最是知晓蓝府当初安排三爷进京,其实最主要目的是捎带六爷同去,安排六爷进国子监读书的,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六爷在京里绕了圈还是进军营拚搏功名,而三爷却在京里成家生子,前途一片看好。
慕越惊讶却非黄娴淑以为的原因,因她知道,杨翠早知丈夫与表妹有情,她又不笨,十天半个月才返家一趟,婆婆不让她与丈夫亲近,家里的妯娌们都暗示过她,她曾对慕越提过,当初讨她进门为媳,婆母便不是很乐意,后来见她月俸比丈夫、公爹他们丰厚,才勉强应承下来的。
黄娴淑冷哼了一声,“听她们邻居说,那家子真是凉薄,嫌杨翠这伤不知得养多久,他们舍不得出钱,更怕她就算伤好了,也没法回营当差,她婆婆就不准人给她送吃的,也不许人给她熬药,她是这么给生生熬死的。”
黄娴淑已经气到流不出泪来。
“这家子实在可恶。”
“幸而她成婚日短,还没生养,不然她去了,她生的孩子岂不可怜。”
慕越点了点头,黄娴淑问道:“你什里的伍彩霞是怎么了,我今儿瞧她,似乎你那表妹很不悦。”
“她夫婿你见过吗?”
“见过,长得挺干净的,斯斯文文的一个读书人。”
慕越颔首。“还是个非常耿直的读书人,前阵子他随友人出行,住在友人庄子上时,认识了住在庄子附近的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对他示好,他皆以家有妻室婉拒对方,谁知某日醒来,那姑娘竟出现在他房中,而且两人皆衣衫不整。”
黄娴淑听到这儿便道:“这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而且还是那女子不守妇道。”
“是吧!任何人听了都这么想,但是,庄子上的人一开口问那姑娘话,她就哭,什么都不讲,就只是哭。”
黄娴淑已经反应过来了。“跟你那位表妹好像。”
“嗯,不过很显然,那位姑娘的手段更高,众人一片倒的要求伍彩霞的夫婿负责,他义正严词的拒绝了,而且指出不合理的地方,要求那姑娘说清楚来。”
“他那个友人呢?”
“哼,那家伙坏死了。他领着众人要伍彩霞的夫婿停妻再娶,伍彩霞她夫婿自然不肯,他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他负责,还停妻再娶呢!结果那些人火大了,将伍彩霞她夫婿一双腿打断了。”
黄娴淑嘲讽的一笑。“难怪她见了你那表妹就没好脸色。不过要是她相公不去那庄子,就什么事都没了。”
慕越气愤的道:“这一开始就是个局!我请六哥让人去查,伍彩霞的相公今科很有希望中举,他那友人虽有颇具才名,但比他还稍逊一筹,那女子原就是他的外室,这番一闹,既毁了伍彩霞她夫君的名声,更趁机毁了他,今科他是不可能去赴试了。”
黄娴淑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身边的酒壸直接倒入口中,“傅兰死了。”
“死了?”
“服毒自尽。”黄娴淑与傅兰也算相熟,傅兰走错了路害了袍泽,想到以前她初进军营时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怅然。
慕越却是想到那条领巾,上头绣的字是佟军师所写,但那是首情诗,佟军师应该不会写给傅兰吧?那傅兰又是怎么拿到的?只怕这一切都随她故去而成为不解的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