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兄弟在玩水时,身边只有最低等、年幼的小丫鬟随侍在侧,两个孩子从石头上掉下来。她们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冲回院子来求救,幸而远大奶奶她们赶得及时,否则两个孩子可能就出大事了。
但是远大奶奶不能把人留着让老夫人处置,那会让老夫人觉得她无能,又不能罚得太重,让老夫人觉得她太过严苛借机生事, 又不能罚得太轻,免得以后身边侍候的。一个个有样学样,那她以后怎么管人?
慕越在一旁怜惜的道:“祖母怕是累着了吧?一回来听到这事肯定吓着了,要不要请大夫过府来看看?”顺道让老人家亲耳听到大夫所言。也好安心。
大夫人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便也劝道:“是啊!娘天没亮就起身了,在庙里又是走又是跪的,就算在禅房里歇息,也一直有人上门拜见。真是,幸而你们没去,否则只怕也要累了。”大夫人顿了下,又道:“说起来,弟妹大病初愈,就这般劳累。也不知有没有累着了。”边说边朝李明秀姐妹那儿呶呶嘴。
老夫人见状只得松口,请大夫跑一趟。
等大夫过来的空档,老夫人点了李明秀姐妹到跟前来说话。说了几句之后,老夫人便对二夫人道:“让你身边的丫鬟先带她们回去看看住处,也好早些安置下来,让她们姐妹陪着咱们在这儿瞎等也不是办法。”
二夫人恭敬的应了,让身边的丫鬟侍候她们姐妹一起回去。李明秀纵使再如何不愿去二夫人那儿住,长辈开了口。她也不好耍赖,只恶狠狠地瞪着慕越,想要她开口留自己住下来。
不过慕越与她灵犀不通,她的眼神慕越完全看不懂,只眨着眼看着方明秀被请出去。
“慕越姐姐,我以后能去找你玩吗?”
慕越还没开口,二夫人就先张口:“清丫头乖,你慕越姐姐就快出嫁了,最近忙着呢!”李明清乖巧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二夫人将她拉到身边,伸手捋过她耳边的碎发,低声问起她家里的情况,李明秀站在旁边,觉得有些难堪。
二夫人放着她这个年纪较长,口齿清楚的不问,却去问比她小的妹妹,这是在嫌弃她吗?还是,她娘在二夫人面前露过什么口风,要不,二夫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二夫人很快就问完话,招来丫鬟带她们姐妹先回去了,她则留下来,等大夫来看诊,不一会儿功夫,大夫又被请回来,蓝府的赏银颇厚,这般来回折腾,大夫也甘之如饴。
大夫先是跟老夫人说明两位小少爷的情况,又为老夫人和二夫人把了脉,幸好老夫人无大碍,只是天热累坏了,又被吓了一跳,心跳的有些急,大夫开了药,让她安静的休养两日,至于二夫人,她本就没病,之前不过是推托之词,现在李家姐妹又在家里,戏要做全套嘛!所以才让大夫帮她诊脉。
大夫是常在蓝家走动的,隐约知道些二夫人娘家的亲戚难缠,再看她明明没事,老夫人却要他看诊,听他说安好也不着恼,可能是要帮着儿媳避着亲戚,却又不好撕破脸,他会意的开了帖药,静心清凉饮,反正天热嘛!喝些清凉消暑的,正合宜。
慕越请他帮大嫂把个脉,“大嫂为我备嫁己是连日劳累,今日又陪着大姐姐招呼表姑太太,更是累得不轻,之后又被那两侄子吓得够呛,还请大夫帮忙瞧瞧,若有什么不妥的,也能趁早调养一二。”
老夫人听到这话,不由把表姑太太恼上了,若不是她来闹腾,孙媳妇和慕越都在院子里,那两个孩子又怎会偷溜到园子里去玩?
大夫为远大奶奶把了脉,不久便收手起身,对老夫人道:“这位奶奶偶感风寒,幸而状况尚轻,也不需吃药,回头喝碗热热的姜汤盖得厚实摀身汗,也就见好。”
老夫人谢过大夫,让身边的丫鬟送大夫出去,又叮嘱慕越好生看着她大嫂,话才说完,蓝慕远快步进屋里来,先与老夫人等长辈问安,然后才道:“祖父同我得知齐哥儿他们受了伤,便想回来看看,谁知右相来访,拉着我们说了好一通话,祖父只得先打发我回来,怎样,他们两没事吧?”
见孙子急得眼眶都红了,老夫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没事了,大夫瞧过了,开了药方,他们用过药已经睡了,还有啊你媳妇儿感了风寒,你给我好好照应他们母子三个,知道吧?”
“知道。”老夫人又殷殷交代一番,才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护送下离去。
慕越拉住蓝慕远,“右相来干么?”
“跟我说你六哥的行踪。”
“特地来跟你和祖父说六哥的行踪?”
“你忘啦?你六哥奉命护送北胡太子进京来,怕北胡那边的人起疑,连你六嫂都给拖下水,假借要护送她进京来给你送嫁,把北胡太子藏在随行的人里头。”
慕越早知六哥奉命护送北胡太子,却不知六嫂也给扯进来,“这不是很危险?”
“是啊!所以右相希望我带着人去接应他们。”
慕越想了下便道:“把我的亲卫也带上吧!”
“那你呢?”
“我又不出门,只是秋月几个被我派去帮我查些事情,大哥就把其他人都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