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东方朔应了声,不多时。马车回到顺王府。
大年初一,一般来说上门拜年的人不少,但顺王府不是寻常的官家,交代傅内官一声,顺王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带着妻子拥被高卧补眠去了。
府中上无长辈要孝敬,下无晚辈要立榜样,所以夫妻两赖床毫无压力,傅内官不是笨蛋,不会老实对外直言。王爷不见客,因为跟王妃补眠去了,他很婉转的对来访的宾客表示。顺王夫妻微恙,需要休息调养。
上门来访的都是人精,谁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于是大年初一的顺王府,外院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就算主人不便待客,也不能茶也不奉就赶客人走,故,外院来访的客人们很自觉的自行攀谈起来,顺王家的茶不错,茶点也好。若是能上个顺王名下酒庄特产的酒,就更好了!
可惜,没人逹成这项心愿。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大家向顺王府的人探听消息,于是乎,这些客人们在喝足了茶,吃饱了点心。聊够了八卦后,各自解散回家。
听说傅内官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时。那张脸简直黑如锅底,把黎内官找来问话,黎内官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傅内官竟然敢去找他麻烦,好事者纷纷追过去,守在黎内官房外偷听,不过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晓得,傅内官出来时,脸色恢复正常,甚至还带了一抹微笑,吓得与他相熟的内官们拔腿就跑,不知事态严重的管事、小厮们傻傻的被他逮个正着,扣了个擅离职守的罪名,给罚了半个月的月俸!
直到开印后,大家才知道傅内官去问黎内官,为何大年初一明知王爷不见客,那些客人却宁可待在王府里闲聊喝茶,也不肯走,原来一切都为了皇帝欲立新后。
外院来访客人众多,在东方朔起身后,自然立时通报给他知道,他让黎内官将来访的人、官阶统统记下,分别列册,黎内官不明其意,东方朔抬眼看他道:“消息应该还没流出去,这些人消息这般灵通,我怀疑他们的门路。”
黎内官一悚,立时点头照办去了。
慕越坐在旁边的玫瑰椅上看书,见黎内官走了,噗哧一笑,“想来父皇身边又有人要倒霉了。”
东方朔冷哼,“既然敢往外倒消息,就该知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其实,留着这些明知有问题的,也是有好处的。”
“哦?说来听听。”东方朔头也没抬的道。
慕越起身探头看他写字,一会儿后才道:“踼掉了这些有问题的,他们背后的人肯定要再放人进去,再进来的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逮到把柄的,初来乍到必定防心甚重,要摸清楚他们的性情习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要抓把柄当然就不容易了。”
东方朔漫应一下,跟着收锋搁笔。
“那我们府里的人?”他将慕越拉到怀里,拥着她一起走到书房北窗下的大炕坐下,“所以你没打算把夏月她们全换下?”
“她们不好收服,那三个女官嘛!自恃甚高还看不清自身处境,我也不太懂她们三个的心态。”
东方朔是王爷,若他愿意,不论女官、宫女,皆能收用,只是收用后,她们的品级不会高就是了,就算是女官,能得封夫人、美人也够高了,当然,若正妃、侧妃都无所出,而她们育有一子,兴许还有个盼头,不是得封郡王,而是成为王爷的世子。
但是,东方朔和她才成亲,他对她们也没兴趣,她们还想飞上枝头,就颇为奇怪,尤其东方朔一直不让她们近身侍候,她们何来那种想头呢?
还是他曾有什么举动,让她们有此盼望?
慕越直接就问了,东方朔微惊,但沉思片刻后,他回答:“没有,我没有任何举措或言语会让她们有此期盼。”
夫妻两对望着,缓慢的异口同声道:“是她们背后的人说的。”
“回头让人去探探看,看看她们背后的主子,究竟跟她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