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查房结束后不久,陶伯诚便来了,来时带了刚刚煲好的鸡汤。
诸妍的脸上白赤交替,毕竟……这种事情……再好关系的男同学也觉得尴尬。
党梦琪走过去主动盛汤,陶伯诚远远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诸妍垂下了眸。
陶伯诚怔怔地看着党梦琪将那鸡汤吹凉了一勺一勺的递到诸妍的唇边,原来还想诘问的好多话,便问不出了口,他觉得自己留下来,诸妍会拘谨尴尬,于是待诸妍喝完鸡汤时,便拿了汤盒默默地离开了。
但从那一刻起,陶伯诚便负责了诸妍和党梦琪在医院里的一日三餐,陶伯诚很准时,每每刚到餐点的时候,陶伯诚便会送来可口的饭菜……因为特殊时期,又在医院里,诸妍也没有拒绝……因为恢复得好,诸妍在医院里只住了三天,便强烈要求出院,出了院之后的诸妍,被陶伯诚和党梦琪安排到了疗养院的小房子。
再次回到小屋,竟发现室内好多处都变了,阳台上,竟然多了几盆小盆栽,床上的床品也都换上了新的,诸妍诧异地看着党梦琪,党梦琪耸了耸间,回头看了看陶伯诚,然后冲诸妍道,“这好人好事可不是我干的!你知道的,我一直跟你呆在医院的……我想,这屋子里一定是藏了位田螺先生……”
诸妍回头冲陶伯诚道了谢,陶伯诚淡淡地表示应该做的,之后转身便进了厨房。
党梦琪不由分说地要求诸妍回卧室里躺下,然后坐在床前,“诸妍……那天晚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怕,这床上满床的血……真的好吓人!不知道是你体质的原因,还是那小诊所的水平有限……幸亏我当时还没睡觉,见你脸上酡红酡红的,拍了拍你,烫手……叫你也叫不醒,我掀开被子一看,天哪……床上都是血……我一下子便慌了……你不知道,那时我好怕,我好怕你醒不来了……诸妍……我现在才敢哭出来……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后悔自己没有阻止你去小诊所……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多嘴地告诉你操场东北角的围墙没有修好……我甚至最后都后悔遇到了你……我真的怕,真的好怕……诸妍……生死真的就是那一瞬间……”
党梦琪抱着诸妍失声痛哭,陶伯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哭声扔掉手里的东西便从厨房里奔了过来,冲到房间门口时却看到原来是党梦琪在诸妍的怀里哭。
“妍妍……那天,你流了好多血,这一床满处尽是……我慌了神,我不知道该找谁……我想到了伯诚,也幸亏有陶伯诚,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先打120,我这才想起了打120求救,你知道吗?陶伯诚竟然比120来得还快!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他是从宿舍楼下随便撬了一辆自行车的锁骑车来的……我真的想象不出,他在路上骑得有多快……”
陶伯诚站在门边,听到说他,竟稍稍的觉得有些尴尬,看了诸妍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屋子,大致也是他整理的……真的该庆幸,鹏程有这么好的哥们,我们有这么好的朋友……”
“梦琪,我这次,也多亏了你俩……若没有你们,我很可能就真的跟大家阴阳两隔了……梦琪,我应该庆幸,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去——别表扬我了!妍妍……我想,易地而处的话,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会照顾我的对不对?”党梦琪说完便踢掉了鞋子,“妍妍,我现在好累,我要借你的床睡一会儿……好累!”
党梦琪在诸妍棕疗养院的小房子后,便接到新公司的电话要去出差了,党梦琪临走前,三个人在小房子里吃了晚饭,党梦琪郑重地把诸妍拜托给陶伯诚,还俏皮地说她回来时,若发现诸妍瘦了,唯他是问。
陶伯诚就这样,在诸妍最脆弱最需要照顾的日子里,照顾了诸妍一个月,以至于这里的街坊邻里都认识了他。
齐鹏程回国的时候,新学期已经开始了。
齐鹏程出现在诸妍的宿舍楼门前时,西装革履,手中抱了捧殷红的红玫瑰,那火红的玫瑰在夏日的朝阳里,娇艳欲滴。
同宿舍的舍友便开始起哄,诸妍站在门口,半天没动,齐鹏程便大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玫瑰塞入她手里,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不由分说地带了她离开。
“妍儿……”齐鹏程带她走出校门,走到僻静的地方便回过头单臂揽住了她,腾出的另一只手臂将那束玫瑰高高的举起,俯下身来便温柔却情急地吻住了她。
相思这种东西,总是扼制不住的,两人在那一瞬间,忘了曾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切不和谐,他们忘情地吻着,那种情感的诉说,就真的是情不得已。
“妍儿……我好想你!”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诸妍回抱着他,哭得泣不成声,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她不知从何说起……
“都怪我!都怪我!妍儿,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妍儿……我好像觉得你变了好多,好像没有以前快乐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诸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最终却没有说出那个孩子来了又去了的事情。
他以为她只是想他,百般温柔地安抚,最后,诸妍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妍儿,这周末,跟我去我家,好吗?我已经跟我妈妈说了你,她说想见见你……”
诸妍完全没想到,一下子便又紧张起来。
“妍儿,我妈妈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