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终究是做不到,做不到对他呵护了二十多年的丫头霸王硬上弓,特别是她最后的话,像一把尖刀一般,正中他的心脏,他当时就觉得,心裂了个口子,鲜血四溢。舒蝤鴵裻
施萧然递来一支香烟,秦晋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随之将手里的打火机向身后撇去……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盛……大致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求不得’的死循环……”
秦晋抬了抬手,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几乎熟悉她每一个成长环节,她的出生、她初上幼稚园、她上小学,她第一次参加少先队、甚至她的第一次初潮。我一直都在等,都在等她长大,有一天,她回来了,瘪着嘴抱着我就哭了,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当时心中又惊又喜,想迫切的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我那时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她说的那个男人会是我。可她却哭着告诉我说,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她说那个男人喜欢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不喜欢他,她说得颠三倒四,但我却听清楚了,她说的那个男人不是我。她说,二哥,我好痛苦,二哥我怎么办?那时,我想,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任她在怀里哭累了,我说,他是谁,告诉二哥……她始终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没当回事,她每次回国,什么大事小事都给我说,我几乎每周都能收到她的eail,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走得这么远……”
施萧然看着秦晋一口气喝了三杯红酒,收起了桌上的酒瓶,“红酒也醉人的。濉”
“放心吧,我倒希望醉呢,今晚的我泡进酒窖也醉不了。”
秦晋半躺在腾椅里,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它们明明近的好像就在跟前,却伸手不可及。
还记得甘苑刚出生的那天,妈妈带他去医院里看鲁阿姨,告知他甘叔叔家生了个小妹妹,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爸妈来到医院里,当他看到襁褓里那个红红的小不点时,竟动手摸了摸,神奇的是,幸伙竟然睁开了眼睛,但随之就哇哇大哭褪。
鲁阿姨哄了半天,那幸伙才停住哭声,鲁阿姨笑着问他,“喧,让小妹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他只记得当时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好!”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鲁阿姨笑着说,“喧,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哟!”
他是记着呢,可她不知道,当时的承诺,便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清楚的记得她上幼稚园时,哭着不肯去,甘叔叔、鲁阿姨拿她没办法,他凑到跟前,低声道,“你乖乖的去,暑假二哥带你捉知了,还给你买冰淇淋……”她便点点头,却还是极不情愿的去了。
鲁阿姨是医生,经常会出差,甘叔叔一个人带她困难,她便被寄管在他们家,那时候,她一来,,你媳妇来了!”
那时,她也不在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吃着他为她珍藏的各色小吃,把秦川在旁边看得牙痒痒。
晚上,她经常要跟他睡在一起,她要他给她讲《灰姑娘》、《白雪公主》、《一千零一夜》,而且不只讲一个,有时讲着讲着,两人就在一张床上睡着了。因为是孝子,妈妈也不在意,长期以往,她只要来,便是他在照顾她吃喝拉撒。有一次她吃多了西瓜,尿床了,第二天哭着不肯出房门,他便厚着脸皮给妈妈说,他昨晚尿床了。
上小学时,每天放学,他都会在她的教室门前等她放学,偶尔有一天他做值日,她会到他们班去找他,然后两人手拉手,一起坐公交车回家。为此,他放弃了家里每天安排的专车,那辆专车,后来每天都只接秦川一人,他给了秦川很多好处,秦川才勉强同意和司机师傅每天都替他打掩护。
上初中时,那年爸爸送给他一辆单车,他几乎在三天内便学会骑了,学会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载着她,从此,他的单车后座上,就只坐过她,连秦川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以致于秦川现在还唠叨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印像最深的就是那个暑假,他已上高中了,她才上初中,因为她的自制力不好,在家里老是偷偷的看电视,鲁阿姨便将监督她的任务交给了他,让她到他家里来做作业。
那时他们两家,就隔着两条马路,白天,她便在他家呆着,晚上回家,有时候不想回了,就在他家住下了。因为她经常来,秦家院子为她专门准备了一间客房,因为妈妈潜意识里,真把她当未来的儿媳妇了。这客房里,有一大柜,放置的都是她的衣服,有她从家里带的,也有妈妈给买的。
那天,天闷热闷热的,像要快下雨了。
只记得她做了会儿作业,起身准备去外面舒活眼睛的时候,他无意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白裙子上的血迹,吓了一跳,忙叫住她:”苑苑,你裙子上怎么有血?”
她听了也是一惊,下意识的扯过裙子看,果然看到裙子后面一团血迹。
那时她还只念初一,还没学过生理卫生课,对初潮还是懵懂的。
但他学过,初三的时候学过,快速的反应过来:“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一个大酗子,站在小商店里,红着脸说出要买的东西时,小商店的老板娘盯着他看了半天,慢条斯理的问出了如下的排比句:“你是要夜用的还是日用的?带护翼的还是不带护翼的?棉柔的还是干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