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朱大夫也许很倔强也许很傲慢,但他是一个很守信的人,他来的同时带了自己的药箱和常用的一些工具。
“朱大夫,我们这里有准备,您不用自己带来。”郝月梅一看朱大夫这架势,好像打算把自己家里行医的东西都搬来,连忙解释道。
“不用。自己的用着顺手。”朱大夫摆了摆手,看向郝月梅身边的岑雪落,神色有几分颓败,“好吧,忻娘,养颜丹的成分我差了一样没分析出来,愿赌服输。你看看我分析出来的这些还对吗?”
接过朱大夫递过来的处方纸,岑雪落很仔细的看了起来。
朱大夫是个严谨的人,他不但写了自己分析出来的药材成分,有一些还做了标注,还有几种比例分配的可能性。
岑雪落越看越吃惊,目光从最后一行字收回后,岑雪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把那张处方纸收了起来,盯着朱大夫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很好奇最后一种药材成分,而且还做了大胆的猜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朱大夫不明白这么年幼的一个小丫头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有些紧张,那种压迫感从何而来呢?他低下头慢慢的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按照习惯摆放在属于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把钢笔慢慢插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这才不疾不徐的问道:“什么交易?”
拒朱大夫已经很尽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而且做到了不动声色,可是他忽然加快的心跳还是瞒不过岑雪落的耳朵。
轻轻抿了抿唇,岑雪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朱大夫,我们去后院谈。”
“忻娘,我们不妨开门见山。我不觉得我这个老头子除了可以坐诊看看补有什么其他利用价值!”朱大夫一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走到后院中央。他便停住了脚步,扶着身旁绿意正浓的柳树开口说道。
“朱大夫,你知道养颜丹的不同凡响,对吗?”岑雪落很欣赏这种一生投入到学术研究里,丝毫不懂得人与人之间城府应酬的学者,于是也笑吟吟的转身说道。
“对,祖传秘方,而且无法仿制。”朱大夫诚实的点点头,“我知道药材成分和比例意味着什么,忻娘你不用抛诱饵了。”
被朱大夫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岑雪落微微有些窘迫,毕竟谈判这种事也不是她的专长,但是。她必须这么做:“朱大夫,我想你一生研究中药材,一定收集了不少好东西。我是说,比如稀有药材。”
原来是打自己这些年收集的药材的主意。朱大夫的手指缓缓摩擦着树干,仔细的想了一会。然后很诚恳的说:“我虽然积攒了一些,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不值得你拿配方来交换。”
面对如此老实厚道的朱大夫,岑雪落有点不淡定了,她走到朱大夫面前说:“相信我,肯定有值得的。只要您愿意。我不想隐瞒你关于你手中一些药材的真正价值,这样有失厚道。或许那药材你不认识,亦或者是认识有限。但我可以将它发挥出最大功效。”
或许是岑雪落的话够直白,够诚恳,而这份诚恳赢得了朱大夫的好感,这个倔强的老头终于点了点头:“可以,我带你去看我所有的库存。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药材的功用。”
朱大夫家境不错,拒绝了儿女同去走楼大厦的请求。这个倔强的老头悠然的在接近郊区的一片平房里居住着,有着前院和后院,栽种着一些药草和蔬菜。人年纪越大,反而越喜欢贴近自然,厌倦了那些繁华都市里的勾心斗角,选择在田园隐居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朱大夫很清楚自己平日储存的药材肯定不是岑雪落想要的,于是直接带她到了自己的卧室,小心翼翼的打开壁橱,拿出了几个盒子。
“这是丹参,是上品的丹参王,也叫血参,不过我只有这么一小段。”打开看起来最为雍容华贵的盒子,朱大夫为岑雪落介绍着。
岑雪落扫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就仿佛看到菜市场里的大白菜一样。
这样的反应多少让朱大夫沮丧,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似乎在别人眼里分文不值,合上盖子,朱大夫准备打开下一个的时候,岑雪落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倒数第二个盒子,淡淡说道:“我想要的,是它。”
有些诧异岑雪落为什么不等自己一一打开便知道她所需要的,朱大夫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伸手将岑雪落所指的那个红木锦盒拿了过来。
“你确定是要这个吗?这只不过是一个成了型的何首乌,在这几种药材里是最不值钱的。”朱大夫边说着边打开了那个红木锦盒,示意岑雪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流光,岑雪落将那段被朱大夫称为成型何首乌的药材拿了出来,闻了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没错,就要它。”
看着朱大夫依然满脸不解,而且担心自己受骗的样子,岑雪落不由笑着把这个珍贵的药材放回了锦盒里,解释道:“这不是何首乌,事实上,它是一株两百年的娃娃果。”
“娃娃果?有这种药材吗?”朱大夫重复着,满脸疑惑,低头仔细看着那明明就是何首乌外形的药材,“有什么作用?”
“嗯……很难解释清楚。不是生长在这里的。最大的功效可以说是安神,安神,就是稳定人的七魂六魄。”岑雪落想了想,努力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出来。
可惜岑雪落的好意被朱大夫当成一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