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扬脑袋灵光,一听岑雪落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莫非你刚才拽他的时候……”
岑雪落看了身旁的郝月梅一眼,对齐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递过去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齐扬便抓着腮贼兮兮的笑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神采飞扬的唱道:“哦也,让我们荡起双桨……”
莫一凡和齐龙不约而同的去捂齐扬的嘴巴,满脸嫌弃的嚷道:“闭嘴!难听死了!”
白天的翡翠湖看起来很宁静祥和,一汪碧绿的湖水在微风下泛着轻轻的涟漪,湖边倒垂的杨柳葱葱翠翠的,衬着蓝天白云,让人在这燥热的天气里不由感觉一丝凉爽和清幽。
齐扬站在湖边伸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学着文人那般摇头晃脑的感叹着:“此地风景优美,景色怡人,不像凶神恶煞之地。”
岑雪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凶不凶,等八月十五就知道了。”
离开医科大学,又去了其他著名景点逛了逛,七叔亲自当导游,还派了车接送众人。在首都游玩了一个星期,岑雪落与母亲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
回到市没两天,录取通知书果然送到家里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邻居、老师同学的祝福和贺喜。郝月梅心里高兴,就出钱在市一家不错的酒店里办了几桌,庆祝岑雪落和齐家三兄弟考上大学。
说是庆祝,但趁着这个机会高考完一直没聚会的同学也闻风赶来聚会了。宴席当天,来了五六十人,连岑雪落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从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人缘还会这么好。
在宴席的途中,岑雪落看到母亲接了个电话,然后独自出去了。过了一会脸色很不高兴的回来,把岑雪落叫过一旁:“岑明远来了,在外面说要见见你。”
岑明远……岑雪落觉得父亲这个词已经变得陌生而遥远,自己不知道多久都没想起过这个人,居然会在今天再次出现了。
岑明远自从那次药铺之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似乎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郝月梅和岑雪落的生活。要说岑明远这个人,也挺矛盾的,他虽然出轨了,但岑雪落毕竟是他的女儿。以前郝月梅母女落魄的时候。没见他出现过,现在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了,女儿不但是市理科状元。还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岑明远顿时觉得面子上有光了,就兴冲冲的不请自来了。
岑雪落一出酒店的门口,就看到站在大门旁边,搓着手脸上还带着一些尴尬的岑明远。想来刚才母亲郝月梅也没给岑明远好脸色。
看到岑雪落出来,岑明远有几分激动,他没想到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还出落的如此漂亮,这让他这个亲生父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自豪感。
“落落。”岑明远脸上堆出一个笑容,眼睛竟然还微微湿润了。
“嗯……你。你来干嘛?”让自己再叫面前这个人一声爸爸,岑雪落觉得实在叫不出口,于是冷着脸问道。
岑明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确实是满心欢喜的跑来给女儿祝贺的,但是此时女儿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我是你爸爸,来看看你也不可以吗?”岑明远虽然没明显表现出怒气,但是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闻言,岑雪落不由反唇相讥。“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你还会来看吗?”对于自己的父亲,岑雪落早就绝望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是用来显耀的工具吗?自己争光了。他就想起自己这个女儿了。自己和母亲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在哪里?前世母亲快要病死的时候,自己跑到他住的地方想要一些钱为母亲治病,结果连面都没见到就被岑明远那个老婆轰了出来。如今自己和母亲过的好了,他倒是很有心情认亲了。
越想,岑雪落就越生气,脸色也冷了下来,望向岑明远的目光带着几分讥讽。
“落落,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但我和你母亲的事,是大人之间的事,你还小,不明白。”岑明远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自己不可能如她儿时那般亲近,时隔这么久,没有隔阂是假的,于是他按耐住性子解释道,“今天爸爸来主要就是为了恭喜你考上大学。还有,上大学学费一定不少,首都那边花费也很大,爸爸给你准备一些钱,你拿着,去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自己。”
最后的话,岑明远说的倒是有几分慈父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一个挂念女儿的好父亲。
岑雪落看着岑明远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然后递给自己,不由抿紧了唇,眼睛看着岑明远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一动未动。
“落落,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岑明远看岑雪落不肯接,不由解释着,伸手就想把红包塞到岑雪落手里。
岑雪落微微一闪,就躲开了。她垂下眼帘遮住了那微微有些动容的眼眸,低声说:“爸爸?在你抛弃我和妈妈的那天,我的爸爸就已经死了。再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钱还是算了吧。这一定是您偷偷拿出来的,不怕您的妻子发现跟你没完吗?”
说完,岑雪落再也没看岑明远,无视他紧紧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径自走回了酒店。
岑明远站在酒店门口,拿着红包的手停在空中很久很久,最后才颤抖着收了回来,装回了贴身的口袋里。他两个手交叉着握了一下,转头透过玻璃望着酒店里热闹的大厅,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目光中带着羡慕和浓浓的失落,最终,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