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铭,原来是你,你怎会在此?”
清浅未等他开口,便径自道:“想必六王子也是来向皇上纳新妃道喜的吧网游之天下无双。”
颜铭不语,只是缓缓行至了她身旁,眸光浅睐,远眺花海。
清浅深吸一口气,微眯了眼眸,看着满眼的浅粉如烟,她不禁感叹道:“这里的花海还是很美的。”她清灵似水的嗓音终是透出了一抹悠然。
颜铭唇角微翘,“这里的还不算,在凌曜国的暮雪崖,盛开着一种名为子薰的花,花期四季,凝白若雪,漫山遍野层层叠叠,盈盈而生。因为这花,那里才得名,暮雪崖。汊”
他悠悠开口,言语中尽是由心而生的沉醉与迷恋。
清浅轻轻阖上眼,在脑海中感受着他所描绘的那副如烟似梦的画面,微微一笑,她开口道:“若能有幸去到暮雪崖,看得一次这花。我想,那定会是所有人此生不忘的眷恋。”
颜铭并未言语,只是轻轻侧过脸,望向身旁一脸向往的女子。她浅凝的眉间此刻若水,唇角微微上翘,纤长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几许朕。
清浅缓缓张开眼眸,察觉到颜铭似乎在看自己,她将目光移向了他。
依旧是那双秋水昭昭的桃花眼,透着氤氲的薄烟与轻媚,她想,若他一笑,定能魑魅天下众生。
唇角微扬,清浅开口道:“你经常旅游么?”
“何谓旅游?”颜铭眼梢轻轻一挑,眸中蕴了丝探究之色。
清浅顿了顿,接着道:“就是游历。”
颜铭轻轻一笑,“六王子是个逍遥怡情之人,一年中的大半时间我都是陪着他在外游历,几乎踏遍塞北江南,漠河以东。”
看着他一脸轻暖如风,雾气媚离的笑意,清浅也不禁为他所染,不由的轻扬了唇角,“能随心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你到过如此多的地方,可有让你深凝于心的?”
“除了凌曜国的暮雪崖,还有紫林国的璃花溪,月风国的烟染堤以及苍玄国的千凝渡。”
清浅不禁扬眉,“苍玄也有?”
“嗯,苍玄是风渊大陆最大的国家,怎会无绝景。”颜铭轻笑。
“千凝渡在哪?”
“云瑶府以南。”
清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能踏遍他所说的这些地方,人生该是多么完满无憾。
“真羡慕你。”她眸光远凝,由衷的开口。
颜铭淡淡的笑了笑,“你也可以的。”他目光转向了身旁女子。
清浅唇角轻轻一扯,并未应他。
他似乎看到她淡凝的笑颜下,透着一丝微微的苍凉与浅忧。
她好像并不快乐,仿若在隐隐的压抑着什么,与她清绝的容貌并不相符。能为旁人所赏心的女子,不该与寂寥和烦忧相伴。
清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一顿,收了笑容,“和你聊着,都忘记要给皇上准备糕点了。”
“我先走了。”她朝颜铭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迈开了步履。
“苏姑娘。”
清浅收住脚步,回眸望向他。
颜铭顿了顿,开口道:“记得,这里。”
清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一路小跑回到重华殿,她急急当当的奔向膳坊。
忙碌了一阵,她将悉心做好的糕点,端至了重华殿。
跨入殿内,皇帝并不在。
她缓缓行至龙案旁,放下糕点。
目光瞥向内殿,她走了过去。
小手轻轻拉开了柜阁,她从里面挑了两件锦袍出来,一件是连澈今晚宴会所穿的吉服。另一件…则是他明日将在封妃大典上穿的红色吉服。
小心翼翼的执起那件红色吉服,她移步朝服架旁,轻轻的将之挂展于架上。
微怔了片刻,清浅指尖终是缓缓的触上了这件红艳如火的锦袍,小手抚上衣襟处,她只觉有一袭滚烫从衣料上跳跃开来,一抹灼烈般的疼痛从她指尖迅速蔓延至胸中。
一直强迫自己去忽略,去逃避。
原来。
她虽逃掉了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却始终逃不掉那心中强烈而清晰的痛校园全能高手。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也在继续着。
不会因她的忽略。
而有任何的改变。
那如烈焰般的火红映的她眸子生疼,小手轻轻抚了抚眉眼,她咬了咬牙,开始整理锦袍。
这件袍子的制作工艺极为精致考究,衣面上的龙纹与祥云图案皆是由金丝挑着银线手绣而成。衣袖同衣摆处,则是用金丝攒着深海雪珠点缀了一圈,致美而又不失奢华。
清浅细心的展延着袍子,将每处略有皱褶的地方一一牵伸开来。
缓缓蹲下身子,她开始垂首细致的整理着衣摆。
连澈迈着轻雅的步履刚跨入重华殿,眼梢便瞥见了在内殿整理吉服的清浅。
微敛了眼眸,他缓缓朝内殿行去。
静静立于内殿奢华的纱幔前,他朝里面投去目光。
那女子正蹲在朝服架旁,小心翼翼的整理着那件大红吉服的衣摆处。将衣摆抚过一圈,那轻轻牵拉的小手忽的顿住了。
沉默了片刻,她开始继续沿着衣摆牵展着。
将女子一系列的动作收入眼底,连澈眸光浅凝了些许。
花池旁,她衣衫尽湿被人欺侮,却颤抖着身子不肯示弱。断岩处,她强压心中的颤怕,站于自己身旁,选择同他一起生,一起死。丛林中,那捧着野果的小手,尽是伤痕,她却没有吭过一声。
她到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