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微生了丝疑惑,这黑影要夜探浣衣局是所谓何事,且两次都教她撞见,看来这个人的心思并不简单。
警惕的望了眼四周,清浅转身,带着种种猜疑回到了厢房。
翌日。
清浅麻利的浆洗完了一批衣裳后,便同其他几名宫女一道端着大盆,来到了挂晒的院中。
缓缓将洗净的衣物搭上挂绳,她用小手轻柔的展了展。衣裳在绳上微微的轻摆中,飘着一袭浅漾的弧度。
每次晾晒衣物时,她都会选择同一个角度,远近却不同的挂绳。衣衫轻拨间,她知道,在那个角落的石窗外,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注视她。
这两个多月来,连彦时常会来探望她,他总是静静站于晾晒院落的那个石窗后,透过层层叠叠,随风微扬的衣裳与被单,在衣物教她撩起时,默默的凝着她。
从不曾靠近,也从未有过交流,但这却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不需要任何语言,甚至无须眼神,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连彦便会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放不下的牵挂始终是她,来到浣衣局的石窗外站上一站,几乎已成了他每日下朝后必做的事。
连澈身边御侍的工作,已由玉莞接替。这两个月来他除了忙于朝政外,去的最多的便是竹烟的玉萝宫与宿谨的景月宫,对于甚少看望皇后这事。太后一直颇有微词。而清洛也已从锦福宫回到了王府休养身子。
日子一切都平静而安逸的渡过着,众人茶余饭后间,提起苏清浅这个名字的次数已是越来越少。
而连澈亦是从不提她,也未过问。
重华殿。
连澈正坐于龙案前静静的阅着奏折,池宋轻轻的跨了进来,朝他一揖,“皇上,殿外颐妃娘娘求见。”
他轻轻合上手中奏折,慵懒的靠上龙椅,瞥了眼殿外,“宣。”
片刻功夫,宿谨便身着一袭炽烈如阳的衣裙款款而来,行至龙案前,她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她如莺般婉灵的嗓音中,尽是娇媚与热情。
连澈唇角微翘,淡淡道:“快起来。”他手腕轻轻一扬,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宿谨忙起身,迈着盈盈的莲步,缓缓行至了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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