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忙出列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皇上,臣的身子已无碍。”
“嗯,一会传太医再给你瞧瞧。”连澈微微颔首,薄唇轻动。
立于他身旁的池宋看了眼殿内的众臣,威肃的开口,“有事启奏。”
工部侍郎林元夏恭敬的出列,随即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启奏。”他双手举着一本奏折,不紧不慢的吐了几个字。
池宋忙快步走下了台阶,接过了他手中的奏折,转身呈给了连澈。“启奏皇上,此折子是关于修建帝都大运河的相关事宜。此次工程将至尾声,且十分顺利。比预期的工期提前了半年完成。此运行一建成,往后的帝都便可四通八达,想必各贸易往来会更加便捷繁盛。”林元夏微垂着眼眸,朗朗开口。
翰林学士姚陌瞥了眼沈相,随即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其实大运河的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光鲜顺利。为了赶超工程进度,好在皇上面前邀功,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善后措施,以至于引流的时候,河水冲没了百姓的庄稼地。造成了大面积的毁坏,搞的民生哀怨。且出了事之后,监管工程的官员不思悔改,还妄想掩盖自己的罪证,将那些受害的百姓赶出了帝都。”
连澈听得他的言语,瞥向了林元夏,眸光微微一寒,冷冷道:“可有此事?”
林元夏忙躬身一揖,言之灼灼的应道:“皇上,完全没有此事。臣不知这是何处而来的谣言中伤,臣的清白日月可鉴,还望皇上明察。”
连澈眸光淡淡的掠过大殿内的众臣,缓缓转向了沈相,“沈相如何看此事?”
沈相微低了头,朝他一揖,“皇上,运河之事,相关家国经济。但民生亦是固国之本,古人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件事,皇上应严肃处理。”他一字一顿的吐着字句,坚定而诚然。
“皇上,这件事绝对没有。”林元夏再次开口,言语甚为坚决。
连澈目光缓缓从他脸庞划过,凤眸微扬,“暂且将工部侍郎林元夏停职查办。若查无此事,朕定会还你一介公道。”他清淡如水的嗓音悠悠响彻大殿。
林元夏顿了顿,却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朝他行了退败礼,“谢皇上。”他起身,径自退出了大殿。
将大殿内的众生相收入眼底,连澈唇角微翘,继续道:“苏相是朝中的重臣,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倚仗沈相和苏相的辅佐。”
“皇上,臣有话要说。”沈相朝他一揖,缓缓开口。
连澈目光一转,淡淡道:“沈相请尽管讲。”
“苏相同臣现已是一把年纪了。如今是年轻人的才,且都非常优秀。臣以为,应多给这些年轻人施展才华的机会。”沈相低垂着眉眼,悠悠的道着言语。
一旁的苏相瞥了眼他,略略勉强的应道:“沈相说的是。”
连澈眼梢轻轻一挑,唇角隐了抹浅浅的弧度,“既然苏相有意隐退,但朝中一时又少不了苏相,不如你先交一部分权利出来。如此,你也能轻松些。”
苏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淡淡应声,“臣遵旨。”
池宋瞥了眼殿内的众臣,朗朗开口,“是否还有事要奏。”见众臣皆沉默不语,不再吭声,连澈薄唇轻动,“无事便退朝吧。”他缓缓起身,步履轻雅的朝偏殿踏去。
见皇帝离去,殿内的众臣皆纷纷转身朝殿外行去。一名暗属沈相的官员主动上前朝神色微绷的苏相搭话,“苏相权倾一时,居然能这般轻易的说放便放下,下官实在佩服。”
苏相漠漠的瞥了眼他,冷哼,“走着瞧。”他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朝前踏去。
回到相府,他刚进入书房,便有一名男子上前朝他一揖,“老爷。”
苏相眉间一拧,顺手抓起了书案上的茶杯,狠狠的掼摔到了地上,“通知下去,加速计划校园全能高手。”
“是。”男子低头应声,随即迅速的退出了书房。
苏相看着地上摔的粉碎的茶杯,冷冷一笑。连澈,老夫定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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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华殿。
清浅收拾完茶具后,便略显疲惫的朝自己的厢房行去。刚推开雕花木门进入,便有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口鼻,她心中微微一惊,但随即便闻到了一抹淡淡的冷桂香。
她顿了顿,放弃了挣扎。
将捂在她口鼻上的小手移去,柳嫔淡淡一笑,打趣道:“小姐果然有胆识,竟是这般镇定。”
清浅冷哼,“这宫中,用冷桂香的,唯你一人。”
“好灵的嗅觉,我已换上了方便夜行的装束,你居然还能闻出。”
清浅漠漠的瞥了她一眼,“你今夜怎会在此?”
“主上传话来,计划提前,小姐随我走一趟吧。”柳嫔眼梢一挑,缓缓开口。
“好,现在便走吧。”
柳嫔眉尖轻轻一扬,“不拿上名册?”
“名册一直在我身上。”清浅皱了皱眉,淡淡应声。
柳嫔却是轻笑,方才,她已暗暗的将这女子的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那我们便走吧,主上正在等着。”
清浅眸光转向她,略显疑惑的开口,“我又不会武功,如何同你出去?”
“且随我来。”柳嫔领着她来到了宫中的一处假山前,带着她进入假山,二人穿过了一条密道,到达了离城门处不远处的一口枯井。
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