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曦靠近后,他薄唇轻动,“她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连澈口中的她,便是夏竹烟。
连曦轻喘着摇头道:“方才你追了出去后,便有许多带面具的人破窗而入。那些人动作颇为迅猛,且似乎对我们的情况甚为了解。攻击上,皆是通晓破招之法。而我又因渡血给竹烟,气虚亏损,根本无法施展内力。我抵挡不了他们的攻击,竹烟已被他们掳了去。六哥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竹烟。”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连曦已有些站不稳,虚软的朝后退了一步。池宋立刻搀扶上了他。
他身上几处伤口都在同时朝外淌着血,那藏蓝色的衣袍上,满是暗红色的血痕,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连澈轻扬手腕,指尖迅速的朝他身上的几处止血大穴点去。
将眸光转向颜铭,连澈淡淡道:“先处理眼下之事。”
颜铭轻瞥了眼他身旁的清浅,微微一笑,“如何?心痛了吗?这夏竹烟本就重伤在身,若是稍有不慎再次受伤,恐怕性命堪忧。”
听得他的言语,谷云天笑着应和道:“在苍玄国,谁人不知。这惜贵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罪臣苏柏年的养女夏竹烟,纵使在他叛乱后,满门抄斩且诛九族的情形下,仍是诞下一名皇子,且晋升为贵妃。这是何等殊荣。”
连澈眸光如炬,冷冷一笑,“废话少说,开出你的条件吧。”
这竹烟虽被掳了去,但此时并无性命之虞。颜铭与谷云天的一唱一和,不过是想利用竹烟来与连澈做一场交易。
谷云天扬声而笑,“好,不愧是一国之君。够爽快。”
他朝一旁示意了一番,此刻后方围着的人群迅速让出了一条小道。一名面具人带着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这女子正是夏竹烟。
清浅眸光紧锁于她身上,远远看去,并不十分真切。看不清她的眉眼与神情,但以走路的姿势来看,她似乎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片刻后,竹烟被带至了众人面前,立于了颜铭身旁。她小脸煞白,嘴唇干涸且毫无血色。
看上去,似乎甚为不妙。
猛然间,颜铭将手擒上了她肩头靠下的那道伤口,渐渐收拢的五指,那骨节处,正微微泛白。
他竟是用了力道,顷刻间,竹烟伤口处的衣裳外,便有鲜红渗了出来。而这女子也是痛苦的倏地垂下了头,她浑身因疼痛而剧烈的颤抖着,却死死的咬着牙,不让哼吟之声溢出唇间。
轻薄的汗珠爬满她额际,那轻垂而下的小手,则是死死的紧握成拳。
见得此刻突发的状况,清浅大惊,而一旁的连曦更是激动的准备冲过去。温玉却一手拦下了他。
看着眼前女子痛苦而隐忍的模样,他嘶吼道:“混蛋,如此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池宋微微皱眉,忧虑道:“惜贵妃娘娘如今在他们手上,却是棘手之事。”
眸光一转,他看向了身旁的连澈。
惜贵妃与皇上在一起多年,皇上一直都将她保护的很好。即便是在与权臣争斗的那些年,也不曾让她受过这样的罪。
颜铭眸光轻轻环过自己前方的众人,看着他们愤恨的神色,他很是满意自己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收了手,他笑道:“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并不在乎是以何种方式,只要最后是我想要的结果,便足矣。”
他缓缓朝手下人渡了一记眼色,那人立刻抽出了一把短剑,将之抵在了竹烟的脖颈间。并伸手扯上她的发丝,强迫她扬起小脸。
清浅看着那女子轻阖了双眸,一脸淡薄不惧死的模样。脸色苍白到近乎于死人一般。
唇角那一点鲜红,却是格外的刺目。
颜铭微微一笑,“你们说是先砍了她的手臂,还是双脚,亦或是剜去她的双眼?”
“不过,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了。或是不如直接割断咽喉,一了百了?”
他话音刚落,一旁手下持着的短剑便稍稍施了几分力。剑锋只是轻轻划过,那女子雪白的脖颈处便渗出了丝丝鲜红。
而竹烟竟是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人皆是大惊,全将眸光转向了连澈。清浅看着身旁的男人,他轻垂在衣袖中的大掌已紧握成拳。
她甚至能感受他此刻浑身的暴戾之气。他越生气便越冷静,这男人向来都是运筹帷幄,无论是多么凶险的情况,他都能寻到化解之法。
此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决策,她知道,他定然不会让竹烟有事。
“开出你的交易条件。”连澈微凝了眼眸,冷冷开口。
收了笑容,颜铭眉目一沉,“用天殇令和苏清浅,来换她的命。”
听得他的言语,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这男人所开出的条件。天殇令,在苏柏年谋反那夜,便是极力想得到这枚令牌。
颜铭与谷云天本就和苏柏年有勾结,他们也想得到这枚令牌,并不足为奇。
可他条件之一竟也包含了苏清浅,却是让人费解。
这苏清浅早已是连澈的女人,莫非这颜铭也对她有意?不然怎会开出如此条件。
颜铭丝毫不介意在场之人的惊讶之色,嗓音冷戾的开口,“这个女人,我也要定了。若你把她给了我,我便留你心爱之人一条命。”
温玉眸光转向连澈,急急开口道:“皇上,这令牌可调动天下暗卫,作用不可小觑,绝不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