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赐扒开那个穴洞后,就把席子掀起,里面静静地躺着银凤的尸身羽羽如生、美丽依旧,就象熟睡中的冷美人。
看——,她的嘴角也溢出柔软的笑容来。
在她弥留之际,不是得以知道,他的心肝宝贝也与他们脱离父母的关系,也就能脱离与恩家族的关系,这成为汪洋大盗的事也就不用受到重责哦!
至于她活着与不活着倒没多大的关系。
自从她二嫁给恩赐这么个遭老头子时,她的心就已死了。嫁给个眼里只是银子还是银子的人,纵然家里堆积成个金山、银山又如何?还不一辈子成为金银的奴隶,根本就没活着的奔头。
应该说,她是走得安详的。
恩赐那双手也因扒洞穴而扒得出血泡的来,看出此遭老头子也很痛苦的样子。
接着,“哦!”的一声,他终于哭出声来。
还把头埋在银凤的尸体上情真意切地诉说了起来。
看来对于银凤这么个娇妻,也有他柔软的一面,只是各人爱的方式不同吧?!
别人不知他底细还罢,可对于刘皓这么个同是母亲为受害者的人来说,听来特别的假惺惺、就象天方夜谭的:他这么个眼底只有银子还是银子的冷血动物,也有柔软的一面还哭泣?可能他在哭泣他就象只下山虎,一任又一任的贤惠、善良的妻子都被他来势汹汹地吞噬了吧?
不然——
为表示抵抗,刘皓随地拣起几个石子,一下下的向他袭击。
被袭击的恩赐,就停止了把头埋进银凤尸体的“呢喃”,伸出手来摸了摸被石子打中、长了个包子的额角上和脸颊上。
并喝了一声说,“谁?”
可这时乱葬岗上只有他回响的声音。
回响的声音过后,一切又处于静悄悄的状态,只听到有几只乌鸦在“呀!呀!”地叫着,伴有几声鬼哭狼嚎的声音,感觉周围阴森可怖。
顾名思义的乱葬岗。
恩赐要来时可没考虑到这些,也没想那么多的,他想得最多的是银子还是银子,能省下就省下,最好统统一个子儿都不用上。
这不?
银凤一经周郎中确认死信时,他也就在心里上估摸着:不通知任何亲戚、朋友、族里的人说他家里死了人的消息。若是通知亲戚、朋友、族里的人,就意味着午餐那顿该请这些人“咪哂”一顿的,他恩赐赔本的生意当然不会做的。
想到这儿的他就在家里搜索一领多年不用的破草席,把银凤的尸体包裹在里面上,一个人草草地背到这乱葬岗上入土为安,也算对得起银凤、与他夫妻一场的情谊吧!
再说“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