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拉的光辉普照埃及大地。
一望无际的荒漠,金黄色的沙粒折射着滚烫的阳光闪闪发光。
从荒漠深处袭来的狂风将烫人的金黄色的沙粒卷起在高空之中,风沙撩人,穿透嶙峋的怪石崖壁发出呖呖的诡异的鸣叫。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大军在金色的沙粒上铺展开来,密密麻麻的像是要把整个荒漠大地都遮蔽住。
一道数百米之宽的让彼此泾渭分明的鸿沟像是在地面展开的金黄色的臂带,将两军隔离开来。
两军对垒。
偶尔,风沙席卷而来从两军之中穿透而过。
铺天盖地的黄沙模糊了彼此的视线,让双方都看不清那似乎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的彼此。
对面,是不久之后就要毫不留情厮杀的敌人。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容不下丝毫的懦弱和善意,只能用铁与血证明自身存在之处。
这就是战场。
恍如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的前夜,半截沙地半截荒漠石地的战场上静悄悄的。
压抑的气氛在战场之中蔓延传染开来,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愿主动发出一点声音打破此刻这死一般的沉寂。
间或中战马的嘶鸣声或是躁动着用前蹄刨地的响动湮灭在这庞大的无边无际的战场上。
除此之外,天地之间静得只能听见数十万人节奏不一的粗重的呼吸声。
从荒漠深处吹来的狂风从大军之中席卷而过,刮得人脸生疼。
白发的盗贼王一马当先,骑着一匹漆黑色的骏马伫立于大军之前。
血红色的瞳孔透出满是戾气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对面。
展开的大军是尖锐的三角锥穿透的阵势,他便是箭头最锐利的那一点。
金发的少年王却是骑马立于一陡峭的小山坡之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
十万埃及大军将他们的法老王簇拥起来,层层包裹起来再无限向后方延伸出去。
像是一层层密不透风的高墙堡垒,忠诚地守卫着他们至高的王。
埃及军铺开的,是圆弧的阵势。
圆弧的正中心,是统领全军的法老王。
白发的盗贼王轻蔑地昂起下巴,锐利的灰白色发丝在他颊边散出桀骜而野性的弧度。
在他看来,那无疑是最保守而懦弱的阵型。
他笔直伸出手,以张狂之极的姿态对着前往数万大军做出一个侮辱的手势。
“干掉那群废物!”
他毫不掩饰地以最为放肆的神态大笑,“想要什么给本大爷自己抢过来!”
迪亚邦多身后的大军在他的话落音的一瞬发出巨大的呼喝声、兴奋地欢呼声,一时间震得戈壁岩崖都晃动了起来。
大多出身马贼的士兵们在他们的盗贼王□裸的挑衅之下暴露出他们天性的狠辣和凶残,他们的眼中露出贪婪而残忍的目光,以捕获猎物的野兽那般森冷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敌人。
战马、盔甲、黄金、美人、权势地位、裂土封王——
想要什么,就凭本事抢过来!
只要用手中的兵刃贯穿敌人的胸口、撕裂对方的血肉,一切就唾手可得!
盗贼王一方突兀地士气大涨,越发衬出对面那安安静静的法老王的大军压抑的气氛。
骑兵□的骏马因为对面突然传来的巨大的呼喝声不安地躁动着,它们的主人纷纷下意识拽住缰绳喝叱住它们,这不安定的动作像是一瞬间传染了开来,连带着整个原本安静整齐列队的军队也此起彼伏地骚动起来。
面对着敌军压迫过来的气势,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此刻仍旧安静地骑马伫立在那一陡峭山坡之上的少年王身上。
纯白色的神骏的御马并未向其他战马那般焦躁不安,它只是晃了晃硕大的马头,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姿态,甚至还回头望了望它的主人。
年轻的法老王骑马驻于阳光之下,额上荷鲁斯之眼的黄金头饰熠熠生辉。
浅褐色的肌肤上,闪闪发光的黄金饰物让他像是被拉神的光辉簇拥了起来。
锐利的红宝石的瞳孔,阳光落进去像是在眼底灼烧的艳红炽焰,焚烧一切的狂傲。
明亮的黄金积木安静地挂在他的胸口,锐角闪过一道金色的弧光。
在对面传来的巨大的喧哗声中,少年王有着锐利线条的唇张开。
低沉的,却是在一瞬间波动着传遍整个埃及圆弧形的军队的声音。
他说:“朕与埃及同在。”
一秒钟的静默。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猛然爆发的欢呼呼喝声在一瞬间就彻底盖过了敌军的喧闹声。
一**的浪潮像是拍打的波纹在圆弧形的大军之中传播出去。
欢腾的埃及大军铺天盖地的呼喊声贯穿在天地之间似乎让整个埃及大地都在这一刻震动了起来。
激动的震天的呼喊声,经久不息在天空下雀跃回荡。
十万大军高举的兵刃在阳光之下晃动,闪闪发光。
——朕与埃及同在——
——法老王与黄金之国永存——
血瞳的盗贼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却是懒得再多啰嗦一句,一扯胯下墨色骏马缰绳猛然向前袭去。
呈三角锥型铺开的军阵随之跟上,渐渐拉开,越发显得尖锐起来。
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着圆弧的埃及军凶猛地扎进去。
正面于袭来的敌军的埃及军猛地爆发出一阵箭雨,顿时就将迎面扑来的百来个敌军射杀在地。
只是鲜血和死亡不仅并未让那些出身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