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珍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从伊啊,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啊!”
“医院的事都弄好了,现在在家里收拾东西。”沈寒笙肩膀夹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下打开那个柜子,一下子翻翻这个抽屉:“今天走我没有意见,我要你帮的忙你已经帮了,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你说了算。。。告别?告别不需要多少时间。。。好,就这样,拜拜。”
挂了电话,沈寒笙站在那里木立了一会儿,蹲□来,将叠好的衣服和一些小物件一样样的往行李箱里放。
“寒笙。”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叫唤,沈寒笙背影一僵,却没有回过头来。叶从伊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脸上的喜悦之色在一点点的褪去:“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回来了?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吗?出差?”
沈寒笙咬了咬唇,继续整理行李:“我几天前已经辞职了,今早是去医院拿东西的。”
一种慌张的感觉从叶从伊心里升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辞职?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你要去哪儿?”
沈寒笙站起,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却没有说话,叶从伊双目凝视着她,用一种略带哽咽的声音道:“寒笙,我离婚了,我刚才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
“是吗?”沈寒笙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发自内心的道:“恭喜你。”
这种反应大出叶从伊的预料,叶从伊目光往下移,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心底深处那令她发抖的恐惧感:“寒笙,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悦颜的车就在楼下,我会跟她一起走。”
这句话,好似晴天里的一个霹雳,叶从伊美丽的脸庞刷的一下失去了血色。“她在等你?你跟她。。。”她双脚发软,身子微微一晃,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寒笙苍白俊秀的脸孔:“什么时候的事?”
沈寒笙暗中咬了咬牙,残忍的回答道:“你觉得是什么时候,那就是什么时候。”
“寒笙,我不相信,我一点儿也不相信!”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下子迸发出来,叶从伊一边后退,一边拼命的摇着头:“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不会这样对你?”沈寒笙走近她,淡无表情的勾了勾唇:“从伊,我怎样对你了?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恋人?情人?难道我们之间还能谈得上背叛与不背叛吗?”
“寒笙,我知道你恨我。”叶从伊身子靠在门上,手紧紧的握住门把,哭着道:“我知道我的婚姻,让你压抑,让你委屈,可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别离开我,别这么一走了之!”
“不,与婚姻无关。”沈寒笙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她:“委屈是有的,压抑是有的,只是,跟这个没多大关系。从伊,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放弃了。”
“寒笙,我爱你,我没有放弃。。。”
“爱我?是啊,你是爱我。”沈寒笙伸手抚上她满是泪水的脸颊,语气轻而温柔:“瞧你,哭得多伤心啊,可是从伊,为什么我觉得该哭的人是我呢,在我和你妈妈之间,你选择忘记了我,在我和你表妹之间,你选择推开了我,在我和你女儿之间,你选择忽略了我!你再爱我,我也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个。荷娜说,这些年,你过得不开心,可是,那也仅仅是不开心啊,再不开心,也有个你爱的孩子伴你左右啊!”
沈寒笙挨近她耳边,压低嗓子,语气里的恨意愈来愈是强烈:“从伊,在我等你的日子里,在我疯狂找你的日子里,那无数个漫长的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撑下去的吗?每天晚上我都在祈祷,祈祷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每次做梦梦到你,醒来时,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便心痛绝望不能自已,在那几年里,我觉得我的眼泪都要枯涸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要遇见,何必要爱上,又何必要去找寻?”
“寒笙,对不起,对不起!”叶从伊心在瞬间裂成了碎片,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她伸手抱住沈寒笙瘦削的身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求你!求你别不要我,我们的过去对你来说,难道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别不要你?哈,说得好像我一直拥有你似的。”沈寒笙惨淡的一笑:“过去?从伊,你也知道那只是过去,对我来说,那已经变成我一个人的过去了。其实我早就失去你了,在你出车祸忘记我忘记我们之间一切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失去你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你再也不是当初我爱的那个人,也不是那个爱我的从伊,你只是空有她的躯壳而已!”
她的话,字字句句无可辩驳,宛如锋利的刀刃,一柄柄直入叶从伊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像濒死的人在作最后挣扎,死命的抱紧沈寒笙,仿佛要留住这最后的温暖,哭泣着,哀求着:“寒笙,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你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了。”
沈寒笙任由她抱着,眼里的恨意渐渐消失,“那些年,没有我,你照样过下去了,没有你,我也照样活过来了。没有谁会是谁的全部意义,从伊,你带着雪儿好好过下去吧。”她似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