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哟!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嘿!刷了门来又刷墙,刷子飞舞忙……”
荷娜坐在一把靠背椅上,摇头晃脑,唱儿歌唱得起劲,时不时还自己加一个语气词进去。小方浑身酸痛,他放下刷子,一手撑着腰,慢慢转过身来,语气中充满无奈:“老婆,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唱了?”
荷娜嘴巴一瘪,十分委屈:“干嘛?我这不是在唱歌给你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吗?你嫌我唱得不好听?”
“不不不,当然不是,你的歌喉好比百灵一样悦耳,高山流水,叹为观止。可是我现在在干活啊,你一唱歌,我心思就全在歌上去了,这房子什么时候才刷得完啊?”
荷娜抿嘴欲笑,可是转念一想,随即大怒:“呸!这不是狐狸哄乌鸦时说的话吗!你没安好心!”
小方双手拱拳,苦笑道:“好老婆,求你了,别在这里添乱了啊,要不你去看看她们两刷得怎样了,去吧,啊?”半哄半推的,将她推到门边。
“我添乱?”
荷娜指着自己的鼻子,想要反驳,可看看没费自己半点力气,已经完工了一半的淡绿色墙壁,又觉底气不足,恨恨的道:“真是不识好人心!”
她悻悻然来到隔壁的卧室,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不由得皱起眉:“这两人,油漆味这么好闻吗?”也不多想,一把将门推开,却见房里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正吻得如火如荼,浑然忘我,“啊!”她连忙一把蒙住眼睛,真诚道歉:“soy,我不是故意的,嘿嘿,我不是故意的!”
沈寒笙和叶从伊瞬间分开,叶从伊掠了掠鬓边的发丝,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沈寒笙更是十分不好意思,连忙低下了头。
荷娜一脸坏笑:“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哈!”
“砰”的一声,她又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靠!你又没做什么,害个什么臊啊!”想到这里,她甩了甩头发,站起身来,又望了望身后的门,发出一声哀叹:“天下之大,竟没有我李荷娜容身之处!算了,沙发上睡觉去!”
沈寒笙抬手抹了抹汗,苦着脸道:“完了,又被荷娜撞见了。”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啦,只是她那张嘴巴总是不饶人。”沈寒笙搓了搓发红的脸,笑道:“算了,我做事了,从伊,你别刷了,出去歇歇吧,这屋里尽是油漆味。”
“干嘛?你不想我陪你?”
叶从伊脸颊嫣红,双手轻轻环着她,软声撒娇,沈寒笙一手捧住她脸,手指轻抚着她粉润柔软的樱唇,努力按捺住想要再次吻下去的渴望,低叹道:“从伊,我爱你。”
“是吗?”叶从伊星眸迷离,嘴角蕴笑,声音温柔得让人沉醉:“有多爱?”
“爱得怎样都看不够,怎样亲也亲不够。”
“那我就一直让笙看,让笙亲,好不好?”
叶从伊笑容甜甜的,声音低得像是呢喃,沈寒笙瞬间被她的表情和声音打败,刷墙壁的事情暂时又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几乎迫切的找到了对方的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中午沈寒笙请客,在一家粤菜馆吃饭。
小方又累又饿,一上菜便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狼吞虎咽。沈寒笙却一直细心照顾着叶从伊,替她夹菜,盛汤,还不时叮嘱:“从伊,这汤很补身子,你多喝点,小心烫。”
叶从伊将那盘白灼虾移到面前,剥了一只又一只,细心沾好酱汁,直喂到沈寒笙嘴里。
荷娜见她两人吃饭的同时,还不忘卿卿我我,眉目传情,眼中似要淌出蜜来,心里大不是滋味,忽然脚下用力一踩。
“哎哟!”小方大声呼痛,噙着一嘴饭,无辜的看着荷娜:“你干嘛踩我?高跟鞋踩人很痛哎!”
荷娜拿筷子敲盘:“哼!就知道吃吃吃,跟猪一样!”
小方见她一脸不爽,眨眼想了想,便立即了然:“哎呀,你跟她们比什么嘛,人家这是热恋期,我们已经老夫老妻了。”
“什么,老夫老妻?”荷娜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方圆,我们两在一起还没两年,领证还没一年,你就对我这么不上心了,以后到了七年之痒了,还不定你怎么对我呢!”
小方不在意的耸耸肩:“哎呀,在一起久了,哪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玩什么激情啊,什么浪漫啊,你放心,她两过不了多久也跟我们一样。”
“浪漫?你还有脸跟我说浪漫,你自己说说,你上一次给我送花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买花干什么,多不实惠,我不是每天给你买好吃的吗,你想想啊,买一束花的钱,可以买好几只老母鸡来炖汤了。”
荷娜登时气结,手指着他:“你……你……我当时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个这么抠的男人啊!”
一旁的沈寒笙和叶从伊见好好的一顿饭,突然变得硝烟弥漫,都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小方嘿嘿一笑,忽然一把搂过荷娜:“老婆,我逗你的呢,别气了,啊?今晚我请你看电影去。”
荷娜嘴里哼哼两声,稍微好受了点,谁知小方又补了一句话:“今天是星期三,银美那里会打半折,去看划得来。”
“苍天啊!”荷娜抱着头,倒在了餐桌上。
清晨,街上行人车辆稀少,一辆银色的汽车风一般的在道路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