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沈寒笙,苍白的面孔,秀致的五官,她就躺在她的身边,静静的注视着她,唇边带着一丝似讽刺又似自嘲的笑容,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里却透着伤痛与绝望,那眼神,一如那个夜晚。叶从伊的心,就像被一根根又小又尖的荆棘刺过,又酸又痛,突然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近段所做的一切是因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想要抚慰的念头。
记不清楚是谁先抱的谁,谁先吻的谁,□像美丽的火焰,在无声的蔓延,激烈的燃烧。这段时间太过惨淡的心情,太过压抑的思念,让叶从伊有点失控,她勾住沈寒笙的脖子,一边忘情的疯狂的吻着她,一边主动的褪下自己所有的衣服。肌肤相贴之际,唇齿之间的纠缠也在加深,耳边萦绕的都是熟悉的属于她的气息,这种感觉是这样令人安心,让人沉溺,可是心里的痛楚感觉却并未因为身体上带来的愉悦而有所减轻,在极尽的温柔缠绵中,她似乎听到了沈寒笙受伤的声音:“从伊,你将我伤得不留余地。”叶从伊美丽的脸孔微微仰起,一头柔软的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角沁出,口里却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她流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喃喃低语:“寒笙,对不起,对不起。。。”手却抓着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开始慢慢的向下滑,划过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猝然响起,叶从伊睁开眼睛,兀自心跳不已,呆了好几秒,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绮丽的梦境而已,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可是心里却突然空空荡荡的,就像一片荒凉得没有一点绿意的漫无边际的原野。。。。。。
叶从伊重新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像是要把心里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赶走,然后再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便看到床头欢快跳跃着的手机,在暗沉的房间里,屏幕上的那片亮光格外刺眼,然而她却没有却接,而是将手伸向了灯的开关。
房间里的灯亮了,铃声也停止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叶从伊拥着薄被缓缓的坐起来,只觉得身体酸软无力,而额头一片沁凉的感觉,显然是流汗所致。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沈寒笙嘴唇的温度,她手指划过皮肤的触感,还有两人身体贴合在一起时那种轻微的颤栗。。。。。。。然后,叶从伊羞愧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有着反应的。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来不及再去多想什么,更无心去看是谁的来电,下了床,拿了要换的衣服直接去了浴室。
爱上一个女人,本算不得多了不得的事情,事实上,这在叶从伊的接受范围内,当她意识到自己喜欢沈寒笙时,当荷娜告诉她郑悦颜也喜欢沈寒笙时,她的着重点根本就没有在“喜欢同性”这四个字上,她自己也不懂这是为什么,虽然以前并没接触过,也没想过这类事情,她就是没觉得奇怪。可是一个已婚的女人,再爱上老公以外的人,并且还是个女人,这就有点混乱了,不但混乱,而且残酷。
也只有“残酷”两字才能概括叶从伊近段的心情,平静乏味而总带着些厌倦的日子虽然一去不复返,甚至有那么几天,心情是无比甜蜜的,可是这种甜蜜却终究是不能让人安心,她时刻得担心着它像昙花的盛开那么短暂,还不得不把这种担心深埋在心里。
而现在,那种幸福感已然走向尽头,只剩下无望的思念与无穷无尽的痛苦,让人无法解脱,却也无法放任自己去争取拥有。
浴室里充满了热腾腾的蒸汽,叶从伊躺在浴缸里,眼泪忽然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这一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调动了自己全部的理智,可是她却是如此疲倦,心却如此伤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伤害自己爱的人的同时,她的痛楚是她的数倍。她不能告诉沈寒笙这一点,但是她一个人再也不能承受。
换上新的衣服,走进卧室,她看了看手机,电话是曹云俊打来的,叶从伊在床边呆坐了片刻,却拨通了荷娜的电话号码。
“荷娜,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喝一杯。。。不不,不在暧昧,我们换个别的地方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这家酒吧很小,却很有情调,昏暗的灯光,轻音乐,很安静,让人感觉很舒服。
进去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荷娜问她:“喝点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好了。”
荷娜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那就君度好了。”
叶从伊细心的发现她手上带着的一枚陌生的铂金戒,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买的?难道小方已经求婚了?”
“嘿嘿,定情戒指啦,这几天买的。”荷娜轻抚着戒指,轻哼说:“哼,求婚当然要加钻石的,不然谁嫁他!”
叶从伊摇摇头,开玩笑道:“得了,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就算送你一枚银的,你也会心花怒放满口答应的。”
“切,才不会!”
侍者将调配好的酒送上,荷娜端杯喝了一口,笑道:“难得你主动约我来酒吧喝酒,接到电话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从伊勉强笑笑,并不言语,也跟着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口中弥漫开来。
“曹律师明天回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