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郑悦颜匆匆追了出去,抢在在她的专用电梯前拦住了荷娜:“荷娜,你冷静点!”
“你想干嘛?”荷娜警惕的看着她,抱紧怀里的日记本后退了一步,面上犹带着一丝愤然之色:“阻拦我吗?把这个抢回去,再说服我让大家一起继续装作没有这回事?!悦颜,不可能的,我不会纵容你的自私,你的卑鄙,你的不择手段!更不会无视从伊的痛苦,我不会跟你们一个样去欺骗她!”
郑悦颜站在那里,脸色发青,两人对峙了片刻,她双手渐渐放下,下巴却微微仰起:“好啊,你就拿去给她看,现在就去!”
荷娜不防她说出这话来,倒是出乎意料,脚下却又退了一步,郑悦颜看着她,冷冷的说:“你把日记去交给我表姐吧,告诉她,她的父母这些年来一直对她编造着谎言,编造她的经历,编造她的爱情,而这么些年那个睡在她枕边的男人,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慢慢走近她,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等她知晓了自己过去的经历,知晓了与寒笙之间那感天泣地还让你为之改变了对同性看法的爱情,我想,她一定会高兴得痛哭流涕的,她一定会马上跟父母反目,与丈夫离婚,将女儿抛弃,然后欢天喜地的扑向初恋情人的怀抱。”
“爱情多伟大呀,真相多重要啊!”郑悦颜挑着眉头:“父母女儿算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算什么呢,寒笙身边有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可以分手,是不是?”
她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着荷娜,事隔多年,叶从伊再也挣脱不了身上的种种捆绑,就算知道真相也只有徒增痛苦的份。荷娜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脸色微微发白,是啊,真相固然残酷,可是让从伊知道真相,那岂不是更残酷一百倍?到时候她要如何自处呢?
郑悦颜见她沉默,将手伸出来:“给我。”
“不!”荷娜抬起头来,下意识拒绝。
“荷娜,你该知道让她看到这个,对于她而言是多么重大的打击,如果她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荷娜气得脸发红:“所以就可以趁着她失去记忆,让她像提线木偶一样按着你们的意愿生活一辈子?!”
郑悦颜纠正:“那与我没半点关系,那是按着我姨父姨母的意愿。”她顿了顿,又说:“还有,我想提醒你,从伊已不是从前的从伊,她和寒笙回不去了,寒笙也不会离开我,这点我很有把握。所以,当你把真相告诉我表姐的那一刻,她就会失去全世界,荷娜,你应该好好想想。”
“不,随便你怎么说,我不会把这个给你!”荷娜咬了咬牙,只是摇头。
郑悦颜想了想,又说:“荷娜,这是我表姐家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管,而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我管了呢,如果我不把它给你呢?!”
郑悦颜笑了笑,神情却是悠然而笃定:“这块烫手山芋,你愿意拿着,那你就拿着,想交给她,就交给她,无论你怎么做,你都还是我的朋友。但我觉得,你会考虑清楚后果的。”说毕,她看了荷娜一眼,竟真的转过身去。
荷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思潮起伏,郑悦颜此时却又回过头来:“这本日记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尤其是对寒笙而言,不久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什么?你大学时跟曹云俊谈过恋爱?没有啊,曹云俊是经常打电话给你,也来学校看过你,但你一直很烦恼他这样,你跟我们说过,只把他当哥哥,怎么扯上谈了四年恋爱,还订什么婚了?太夸张了吧!谁跟你这么说的?”
“说实话,虽然在你们眼里,我这人一直大大咧咧的,但我后来倒真的有觉得你跟沈寒笙之间不大对劲,好像一对情侣似的,我也不好意思问你们,只是有次跟盛芳说过我的感受,她骂我是神经病,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说你们关系好,一起在外租房只是为了安心读书考研而已。。。。。。”
出租车在路上飞驰着,叶从伊头靠着车窗,呆呆的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孟椿说的那些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响起。
她没有跟曹云俊谈过恋爱,订婚是假的,她跟寒笙原来关系那么好。。。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难道爸爸妈妈会骗自己的女儿吗?那孟椿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的同学?
她突然想起那个夜晚,沈寒笙对着她吼:“你最好别想起我,永远也别想起我!”
如果把这些联想在一起,那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一切太可怕,越想越可怕,简直遍体生寒,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噤,左手慢慢的握成拳状,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她简直有点后悔为什么恰好坐那趟飞机,邂逅了孟椿,可是她又那么迫切,迫切的想弄清楚所有的真相,所以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叶从伊脑中混沌,心乱如麻,她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心中有个声音一直翻来覆去的说着,不,我不相信她们的话,谁的话都不相信!我只相信她,我现在就去找她!
因为职业的关系,沈寒笙经常在半夜时听到电话声,可是深夜有人敲门,却是很罕见的事情。她睡眠向来很浅,稍微听到些声息便会醒来,所以门铃才响数下,便清醒过来。
郑悦颜在身旁睡得正熟,沈寒笙连灯也不敢开,轻手轻脚却又动作利落的起了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