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笙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我也曾经对你自私过,而且是更自私,寒笙,这没什么。”叶从伊手脚冰凉,连呼吸都有点困难,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想从你口里听到一点在乎,没关系,听不到,那也是我自己活该。”
沈寒笙没办法再听下去,快步从她身边走过,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门嘭的一声从身后关上。
东西确实不多,几件衣服,几本书,电脑里需要用的东西用u盘拷了下来,这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一个背包就装下了,但是,沈寒笙却在房间里呆了好半天。
出来时,叶从伊仍在客厅,她手里握着个手机,像是才跟谁通完了电话,沈寒笙眼睛匆匆扫过她,并没有发觉她脸上的惊惶之色。
“我走了。”她在原地站立片刻,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向门外走。
“寒笙,你别走!”
叶从伊的声音急促,仿佛带着一丝恳求,沈寒笙背影一僵,脚下就像生了根,站在原地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寒笙,你不能出去,他就在楼下。”
“什么?”沈寒笙惊愕转身:“他?谁?谁在楼下?”
“曹云俊,他刚刚打了很多个电话来,我没办法,只好接了。”叶从伊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臂,面上满是惶急之色:“寒笙,你别下去!拜托!”
“曹云俊?”沈寒笙一呆,立即把刚刚跟叶从伊之间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她略一思索,不由得满心狐疑起来:“他在楼下跟我下不下去有什么关系?”
“他。。。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什么?”沈寒笙心里一震,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久,才定下神来:“谁告诉他的?他说什么了?威胁你了?”
叶从伊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他刚才对我说,我就在紫清公寓楼下,你下来,把你爱的那个女人也带下来给我看看,就那个圣和的医生,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们,直到你们出来为止。”
昏黄的路灯发出幽幽的光芒,地上已堆满了一地烟蒂,曹云俊脸色沉郁,站在路灯旁的阴影里,手指一弹,又一个烟头被抛到了一边,他重新又抽出一支放在嘴里,“啪”的一声,打火机火光一闪,烟被点燃,他长长的吸了一口,然后喷出一口蓝色的烟雾来。
心里积压着满满的情绪,他想狂吼,想找人打一架,想砸碎所有能砸的东西,开车在路上的时候,他甚至想脚下一踩油门,撞死那个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行人。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现在也许,惟有有手里的烟,才能让他冷静一点点。他一边抽着烟,眼睛却一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不远处那栋楼的大门,大约十几分钟后,那边出现两个女子的身影,他手指一松,未抽完的半支烟掉在地下,他伸手整了整身上黑色的西装,铮亮的皮鞋从烟上碾过,迎上前去,他的眼神,直接忽略了叶从伊,而望向了那名看起来很陌生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身材十分修长,比自己低不了多少,她脸色苍白,五官长得十分秀致,表情和眼神显得稍微淡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沉静而又稳重的气质,那种魅力让人无法忽视。
曹云俊无法否认这一点,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个事实是,她的这种清冷沉静的气质,配上叶从伊的甜美温婉,竟是十分和谐,尤其是她们并排站在一起时,叶从伊不时投向她的带着爱意的眼神,还有那微微向她倾斜的身体,更是让他抓狂。
曹云俊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面上却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开口打了个招呼:“沈医生,听说你是从伊的高中兼大学同学,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不但没有机会见过你,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从伊可真是有点不懂事。”
叶从伊没想到他讲话仍是这么无耻,气得睁圆了美眸,沈寒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伸手拉了拉叶从伊,微蹙着眉心,淡淡的回了一句:“曹律师说得严重了,今日见面,也不算迟。”
“哈。”曹云俊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听说我老婆和我女儿在沈医生家里,被照顾得很好,我特地来表示感谢。感谢之余,我想问沈医生三个问题,还请沈医生解我疑惑。”
“你说。”
“第一,沈医生受过高等教育,应该知道,男女结合是自然规律,是天经地义的事,惟有这样生命才能生生不息,人类也才能延续,沈医生为何要去打破这一规律?第二,医生是个神圣的崇高的职业,沈医生平常一定很受人尊敬,可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为何热衷于夺□子,拆人家庭?第三,沈医生每天看着我的妻子,抱着我的女儿,难道不会想到我曹某人么?内心不会有愧么?为何见到我居然还可以神色如常?”
他话还没说完,叶从伊已气得浑身发抖:“曹云俊,你还要不要脸?!”
“从伊。”沈寒笙叫了她,意似安抚,然后看着曹云俊,冷静的道:“曹律师,如果你受过高等教育,就不会问出第一句话来,我也懒得回答你。不过既然你扯到繁衍问题,我想说,动物之间,雌雄结合,也是自然规律,惟有这样,生命才能生生不息,后代才能延续。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结合,比起动物来,总得有点点不同,是吗?至于第二句和第三句问话,我只能也以问话的形式来回答你,律师也是个高尚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曹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