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直地站在了那里。
那是个难得的,让旁人看到,不会引起怀疑的姿势。落年年面对面站立在花解语身前,却和他保持着至少5公分的距离,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只有头微微前伸,带着面具的一张脸,只有额头部分贴在花解语的胸前。
花解语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又缓缓地垂了下去,一个纵横花丛数年的cǎi_huā大盗,居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女孩子,他觉得有些好笑。
敞开的窗户、房门被夜风吹打着啪啪作响,如为即将到来的电闪雷鸣奏响了前奏。
房内的两人却似乎没有听到般,继续保持着如此怪异的姿势。半晌,落年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成功地用强制断电的方式,粗暴地切断了脑中纷乱的思绪,等到了暂时的平静。
“喝酒!”
落年年站直后伸手入食盒,直直奔着装酒的执壶而去,开口冒出来的话,似乎是对身旁的人说,其实是用来告诉自己的。
花解语的唇角泛起了然的笑,“好!我们喝酒!”
落年年坐了下来,一手执壶,一手拿杯慢慢啜饮,坦然地看着花解语把食盒内的菜肴一一端在桌案上。
花解语盖上了食盒的盖子,一抬眼,正好对上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视线,唇角不由得一提,款款落座,伸手执筷。
一双银质的筷子轻轻刺入盘中的鱼身中,带起的雪白鲜嫩的鱼肉,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了落年年面前的空着的小碗里。
花解语笑意盈盈,许久未给人布过菜,幸好动作还算娴熟,“吃菜,今夜这壶酒都是你的!”
她闻言,才发现自己此刻像极了怕被别人抢夺了玩具的孩子。
为了证明她这个超龄儿童不是那么孩子气,便大方地伸手为他斟上了一杯。
他唇角的笑意又深了深,泰然地拿起了手边满杯的酒,轻轻抿了一口放了下来。
像是完全陪酒准备聆听别人心事的架势,让她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一杯接着一杯毫无顾忌的畅饮,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就算是溢满花香的千花酿,也经不住如此狂饮,被酒精麻木的味觉,品不出花香,只留辛辣的酒味。
她张开口嘶了几声,一块精致的糕点又落在了面前的小碗里,叠在那块雪白的鱼肉上。
“酒既喝完了,那就吃菜吧!”
“嗯!”她点了点头,执筷去夹小碗里的糕点,糕点却似乎不怎么合作,一双筷子闭合了几次,却都落在了糕点旁边,忽左忽右的磨光了她的耐心。
‘啪——’
把一双筷子拍在了桌案上,索性用手直接抓起糕点送入口中。
“年年,你醉了!”
花解语的声音从对面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