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高高在上!血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南宫府里将自己掳走,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送回,而府里的人根本就没发觉。
不过,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南宫芷情凝神细思,突然从嘴边逸出一个名字:“胡三。”
要是往常,胡三很快就会出现在她的房中,可是她等了很久,既没看到胡三矫健的身姿,也没有听到胡三低沉的声音。
她变了脸色,胡三应该不会渎职,昨夜一定也和往常一样,守在房外的大树上。没有示警,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血魅躲过了胡三的监视,二是胡三遭到了毒手。如今胡三迟迟不现身,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南宫芷情稳住心神,下了床榻,轻轻唤道:“水兰!”
厢房的门吱呀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一身淡绿纱裙的水兰快步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身淡黄纱裙的玉柳。玉柳将手上端着的洗脸水放到木架子上,向南宫芷情行了个礼,转身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小姐,今日这么早就醒了?”水兰将手中的巾帕放到水中浸湿,拧干,递给南宫芷情。
南宫芷情洗了脸,将巾帕放回水中,对水兰道:“今日我自己梳妆,你去把龙七唤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水兰应了,唤了玉柳进来把洗脸水端走,然后自己到前院去找龙七。
南宫芷情换好衣裳,又坐在梳妆镜前绾了发,打开首饰匣子,准备拿出玉莲簪来插上。她将手伸向往常放玉莲簪的位置,却落了空。抬眼看去,也没有看到玉莲簪。她记得昨夜沐浴前就将玉莲簪放到了匣子里,可如今它没有待在应该待着的地方。
难道自己放错了地方,或是被其他首饰遮挡住了?她在匣子里仔细翻找起来。玉莲簪还是不见踪影!难道遭了贼了?
贼?南宫芷情脸色大变。莫非是他?!他若喜欢自己的首饰,随便选一样就是,为何偏偏拿走了玉莲簪?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她改拿了一支珍珠玲珑八宝簪斜插在发上,戴上赤金缠珍珠耳坠,脸上不施脂粉。
“小姐,龙七来了。”水兰在门外禀报。
“让他进来。”南宫芷情走到桌前坐了。
门被轻轻推开,穿着青色家丁服的龙七走了进来,跪下道:“小姐有何吩咐?”
“水兰,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南宫芷情对门外的水兰道,见她掩上了房门,方示意龙七起来。
“龙七,你坐吧。”南宫芷情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胡三,吩咐他以后不必再跪,找地方就坐时他嘴角的笑意,不禁神色黯然。
龙七站起,低声道:“圣女!属下不敢!”无论她是相府小姐亦或是“灵狐“圣女,无论他是相府家丁亦或是“灵狐”下属,他都自认没有资格与她平起平坐。
“龙七,你坐吧。”南宫芷情坚持。
龙七见南宫芷情的神色不对,于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侧身坐下。
“龙七,你有多久没看到胡三了?”南宫芷情问道。她看向胡三往常跪着的那个角落,靠近窗户,不易被房外的人发现,又与自己隔了七八步的距离。
“属下最后一次看到胡三是在用晚膳的时候。饭后他照例要过来这边值守,今日尚未看到他。”龙七回道。圣女这样问,莫非胡三离开了岗位?但是胡三不是那种玩忽职守的人。圣女这样问有些奇怪。
预感成真,胡三果然失踪了!南宫芷情想了想,道:“龙七,你找两个人在府里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胡三。如果找不到,赶紧回报。”
“胡三失踪了?!”龙七大吃一惊。胡三在此次来泠州的人中,是最忠于职守的一个,也是警惕性最高的一个,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胡三失踪,尤其是在胡三值守的时候。
“此事不要声张,暗中寻找就好。”南宫芷情想了想,决定将昨夜自己被血魅掳走又送回的事按下不提,先找到胡三再说。
龙七离去后,南宫芷情唤了水兰进来,递给她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吩咐她按照纸上列出的单子,去找府里的管家拿些药材。
等水兰拿来药材,南宫芷情带着她出了南宫府,坐上马车来到了迎宾驿馆。原以为越香楼刚开张,慕容浚会去那里坐镇,没想到他却悠闲地在原湘的房中品茗。
原湘的手臂上依然缠着白色的纱布,但是精神好了很多。南宫芷情走进厢房的时候,他正一边与慕容浚说笑着,一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拿着茶壶,往自己的杯中斟茶。
他见南宫芷情进来,连忙出声招呼:“南宫小姐来了,快来试试原某新泡的明前大红袍。”
背向房门坐着的慕容浚转过身来,拉开右手边的椅子,道:“情儿,过来坐。”
南宫芷情接过水兰手中的药包,吩咐她到前院休息,然后走到慕容浚右手边坐下。她将药包递给原湘,“原公子,这些都是补充血气的药材,对你身子的恢复有好处。”
“多谢南宫小姐!”原湘也不与她客气,接过药材,放在桌子的一边,“原湘无以回报,就以一杯香茶答谢南宫小姐吧。”
他拿起茶壶,替她斟上一杯大红袍。“南宫小姐,请!”
南宫芷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茶,原公子这里的茶都是极品。看来芷情要经常过来,否则喝不到原公子泡的好茶了。”
慕容浚道:“既然情儿喜欢,我吩咐庄里挑了最好的茶叶,每样送些过来,改日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