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沐千雪有些莫名其妙,夜无殇什么时候会无视她的问话了?
一回头——
白衣广袖,丰神如玉。
雪色长裾曳于身后并无丝毫多余装饰,襟口的点点绯红却是落下的梅花瓣,衣带飘飞间自是超然出尘。眼角眉梢微抬时,清冷目光中便散尽了fēng_liú。
“你……”沐千雪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僵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不认识我了?”白衣男子秀丽的眉微微扬起,一偏头,优美的侧影有一半没入了光线的阴影中。
“少卿?”沐千雪眨了眨眼睛。
那半边容颜,是她曾经赞叹过的绝色倾城。
而另外的半边,曾经丑陋狰狞的伤疤不见了踪影,光洁如玉的细腻肌肤,只有细看之下,才会隐约看出一点淡淡的红,和旁边的肌肤不太一致,不过想来再过几天,晒晒太阳,就会完全看不出来了。
“好不好看?”少卿拉了拉身上那件让他觉得别扭的宫衣。
“很好看。”沐千雪下意识地答道。
冷青竹一身白衣,让人觉得风姿傲骨,不敢攀折,而少卿,便是清冷的白色,他穿起来都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妩媚,一颦一笑之间,仿佛都能从那双独特的重瞳中看出他的情绪。
“我回来了。”少卿敛了笑意,轻声道。
“下次……穿成这样子,不许爬窗。”沐千雪道。
“切!”少卿撇了撇嘴。
又不是他喜欢有门不走偷偷爬窗子的,还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
“青竹怎么样了?”少卿转过了话题。
虽然刚到行宫的时候,夜无殇已经告诉了他冷青竹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总是不会安心的。
“放心,他命硬得很,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有事。”沐千雪拍了拍他的手,仗着他并没有看见冷青竹昨晚的模样,干脆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要是见过昨夜那些血的人,恐怕怎么都不会相信那只是“小伤”,不过,冷青竹目前的状况,只怕是更难让人相信,他受的伤会如此严重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青竹一直没有醒。”沐千雪问道,“你们不是去庆州治伤的吗?怎么会引来追杀的。”
“我也不知道啊。”少卿皱皱眉,一脸的苦恼,“我跟青竹挖了金剑门的宝藏……”
“宝藏?”沐千雪莫名其妙。
宝藏什么的,不是她派人去埋的吗?金剑门的宝藏?难不成那些人把东西埋到了金剑门里去,还被人发现了?
“我知道,不是你派人去干的那些!”少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沐千雪摸摸鼻子,有些做坏事被人揭穿的尴尬。
“那些东西倒是没什么,只是……追杀我们的人,一直跟我要什么‘名单’。”少卿道。
“名单?”沐千雪脸色一沉。
看过了朝堂上各种阴谋算计,对于这一类的事,她比少卿敏感多了,立刻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
“可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名单啊。”少卿道。
“至少……那些人认为你有。”沐千雪沉吟了一阵,又道,“你们有拿了什么和名单有关的东西吗?比如书册、信件什么的。”
“这个……”少卿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沐千雪看他的反应一挑眉,“真有?”
“不止是有……”少卿一耸肩,满脸的无辜,“有十箱子。”
“多少?”沐千雪一愣,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十箱子。”少卿乖巧地重复了一遍。
“呃……”沐千雪痛苦地捂脸。
她很确信少卿并不知道多少事,他只是习惯性地听从冷青竹的吩咐而已。可是、可是床上的那个男人,究竟在庆州干了什么啊?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青竹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少卿道。
沐千雪叹了口气,也无语。
确实,冷青竹就是那样的人,习惯了什么都放在心里,也习惯了一个人抗下所有的责任。只是因为他是冷青竹,就理应如此。
“陛下!”忽然间,床前的夜无殇惊喜地道,“他醒了!”
“真的!”沐千雪猛地站起来,动作大的差点儿带翻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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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加起来就赶上前两天的字数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