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觑看他的表情，她的心莽乱如迷路小兔。
然而他却并没有如上次那般露出气恼的表现，只是站了起来，淡淡道：“既然关心那就去吧。你是自由的，珊珊。”
一瞬间从悬崖掉入冰窟，她站起来，望着他身影，咬牙：“莫启伩，我恨你！”
高大身影没有一丝停留，转而就往二楼过去。帮佣听到声音过来，手里端着菜盘，傅珊珊恼恨的抢了过来就朝他砸过去。瓷盘从他耳边擦过撞到墙上，脆响顿起，零落间辜负一盘青绿红艳。他终于转过身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疏远淡漠，甚至带了一丝厌恶。
傅珊珊眼泪便落了下来，仰头看着离她那样远的男人，喉间哽咽。
他却堪堪将目光移开，对吓住了的帮佣道：“你先回去。”
而后他走下来，直到她面前。
傅珊珊全身都在颤抖，彷徨，恐惧，期待，渴望。却在他那句“珊珊，适可而止”的警告里裂成碎片，一片一片都是锋刃，直扎得她皮开肉绽。
她太稚嫩，她的伎俩在他眼里都是可笑荒诞的把戏，一开始他就洞悉了她的想法她的念头，她的企图。由着她独演独乐，在她以为将要得逞时毫不留情将她从顶峰推下去，他就是要她明白，他们的不可能是怎样牢固的事实。他不爱她，就永远都不会爱她。
无可抑制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痛得刀割一般。
抬手泄愤一般将眼泪抹去，她仰头望着那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拔高声音：“莫启伩！你说一句，只要你说一句不爱我，我不会再缠着你！”
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上串下跳这么多年，她也会累，她的心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挺拔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直，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傅珊珊终于明白，他的不屑，他的无动于衷，她这么多年的痴心妄想。
双腿顿时没了力气，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写字灯，是老旧的样式，绿色灯罩，简单流畅的设计，一根金属链子主控着灯光的明暗。
那半张掩映在明暗交汇处的俊颜浓眉蹙起，散落了流星的眼底闪烁遥如天际。他听不到她的哭声，房间里异常安静。可左边心房的位置那每一次跳动都撕扯的痛楚，很鲜明，鲜明得难以忽视。
一道火光划亮昏暗，袅娜的烟雾似mí_hún_yào散，企图以此模糊人的心念。然而此刻，于他，毫无用处。
将烟摁灭在玻璃缸里，莫启伩拉开左边第二个抽屉，翻开笔记本内页，里面夹着一张女子的照片。巧笑倩兮，娇俏纯美。他眼里不禁温柔，低低念了声“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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