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悄声离开时,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嘭的巨响,着实把他给惊了一下。
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转回身去,就这么背负着双手,背对着院门站立着。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上,是一抹严肃的神情,双耳却专注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随着那一声巨响,院子里传出了一声不满地尖锐咒骂:“我受够这里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摔东西的砰砰声。
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向上扬了起来,然而,露出的笑容,却让人心悸,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冷冽。
皇甫逸转回身去,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了院子门口,却并没有立马推开院门,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院子外。
苏玉荷那不满的抱怨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发的响亮大声,愈演愈烈,似是不骂个痛快,便誓不罢休一般。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从生下来便是被人侍奉,哪有自己动手做粗活的时候?我受够了!”
在她扯着嗓子叫嚣了一阵后,院子里又传出来另一道声音,而这一道声音,听上去却平静得多,语气波澜不兴,似是无悲无喜一般。
“玉荷,你就别嚷嚷了,把衣服洗了还要做饭呢,不然,又得饿肚子了。”
“姚姐姐,你咽得下这口气么?”见姚青茹这般无所谓,苏玉荷更加不满起来,一把夺过姚青茹手中的衣服,摔在了盆子里,顿时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双手还保持着拿衣服的动作,姚青茹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是一脸的平静,那双漂亮的眼眸中,也如一汪湖泊一般,没有一丝的涟漪。
见她不说话,苏玉荷继续说道:“你我在这里受罪吃苦,可那个女人呢?她可是被人伺候着,舒服着呢。姚姐姐,你就甘愿在这里做粗活么?”
有些干燥的唇瓣,牵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姚青茹收回视线,拿起被苏玉荷扔掉的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你有办法出去么?”
一句简单平静的问话,却把苏玉荷给问倒了。刚才还怒气冲天,恨不得翻天覆地大闹一番的苏玉荷,顿时间萎靡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精神。
若是她有办法离开这里,她早就离开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大吵大闹,发泄心中的郁结和不满?
拧着衣服,姚青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苏玉荷,扬唇笑了笑,随意地说道:“玉荷,你就别再闹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等王爷想起你我,总会放我们出去的。”
姚青茹不说这话还好,她这一番话,让苏玉荷再次发作起来,又是一声大喝骂道:“只怕那女人早就在王爷身边嚼舌根,不让王爷放咱们出去了吧?不然,为何这么些日子了,王爷也没有放咱们出去?”
将拧干的衣服放在旁边的木盆里,姚青茹端起木盆便站了起来,只是淡淡地看了苏玉荷一眼,便朝着院子里的晾衣服的竹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久么?连一个月也没有,你就不耐烦了?”
苏玉荷迈步,跟在姚青茹的身后,脸上依旧是一付愤愤不平的模样:“姚姐姐,你为何这般的满不在乎呢?难道你就不想离开这里么?你就任由那女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么?”
拿起木盆里的一件衣服,搭在了竹竿上,姚青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口说道:“还是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她怎么可能不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里的迫切,只怕不比苏玉荷少。只是,她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若是她也像苏玉荷那般不冷静,她们都别想早日离开这里了。
她们被关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自那次苏玉荷和她大打一架后,连个给她们送饭的下人也没有,她们连近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就不知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听了姚青茹这话,苏玉荷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一把抓住了姚青茹的右手,把姚青茹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她:“玉荷,你做什么?”
唇边勾起一抹阴测测的浅笑,苏玉荷凑向她,低沉着声音说道:“姚姐姐,你平时不是主意挺多的吗?你赶紧想个法子,让咱们离开这里吧。”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姚青茹蹙了蹙眉头,试图收回自己的右手,叹气说道:“玉荷,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没有办法,除非让王爷想起我们来。”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皇甫逸此时就站在院子外,正嘴角带笑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呢。
只不过,他嘴角边的那一抹浅笑,却显得很是冷冽,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不屑的神情。
这个苏玉荷,让她在偏院里反省,她不仅没有半点的悔过,反而在这里大放厥词,还在琢磨着,如何离开这里。
要想离开偏院?那就要看她们是否真的有所反省悔过!
不过,就此时这般状况来看,想离开偏院,还早着呢!
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院门,皇甫逸轻哼了一声,掉头便大步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引起院子里的二人的半点注意。
而他不知道的是,院子里的两人,此时正在商量着,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苏玉荷依旧紧紧地抓着姚青茹的右手,脸上依旧是一付凶狠的模样,但嘴角边却扬起了一抹诡谲的浅笑,显得格外的突兀。
“姚姐姐,我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