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按照他的预料进行。
凌若瑶这女人不仅真的与他和离了,还是让皇上下旨命令他们和离,让他不敢不从。
凝视着那张熟悉的美艳脸蛋,皇甫逸冷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说过,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呵!”凌若瑶想也没多想,发出一声冷笑说道,“王爷,你不要忘了,你的手中,还拿着圣旨呢,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你我从现在起,已经无任何瓜葛了!”
皇甫逸却并未出声说话,一脸阴沉严肃地看着她,心中却很是清楚自己的想法和念头。
“本王从来不说废话!”沉默了稍许,他才出声说道,语气格外的坚定。
凌若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但下一秒便无语凝噎地冷哼了一声。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句话。他说过的废话还少么?
不想再和他废话下去,凌若瑶撇了撇嘴,下了逐客令:“若是王爷没其他事,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看着转身迈向石阶的俏丽身影,皇甫逸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最终抬起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迈进屋子的凌若瑶,他冷哼了一声,大手紧握着圣旨,转身便大步地朝着院子外走去,挺拔修长的身影,竟显得有些落寞。
仔细地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确定皇甫逸真的已经离开了院子,凌若瑶这才赶紧长舒了一口气,强作的镇定,也在这一刻分崩离析,整个人无力地扶着门框。
心中是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蔓延,但其中最盛的,当属兴奋激动和喜悦之情。
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紧捂着胸口,她再三确定自己的心脏是否在跳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待确定这是真的,皇帝真的下旨允许她和皇甫逸和离,她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笑容干净爽朗,但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却闪动着晶莹的液体。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讨厌伤心的地方了!
移动捂住胸口的手,她捂着嘴,无声地淌着泪,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但这泪水,是喜悦的泪水,激动的泪水,兴奋的泪水……
直到彩芝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凌若瑶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她,带着一脸泪水地笑着说道:“彩芝,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见她哭得一脸的泪水,彩芝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泛酸,有着滚烫的泪水在涌动。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是的小姐,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凌若瑶没再说话,只是大笑着淌着泪,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顺着白皙瘦削的脸蛋,滑过尖削的下颚,滴落下来。
主仆二人就这么抱头抽泣了一会儿,彩芝才出声提醒道:“小姐,咱们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回去丞相府吧。”
经彩芝一提醒,凌若瑶这才想起来,她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流泪,而是赶紧打包闪人。
她是连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于是,主仆二人都停止了哭泣,赶紧迈步走进屋子,开始收拾行李。
待到一开始收拾,凌若瑶这才发现,自己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于是,便带了一些自己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首饰,其余的东西,便打算分给伺候她的下人丫鬟们。
打开衣柜,拿出自己常穿的衣服,凌若瑶的视线突然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一个小盒子上,精致的眉头瞬时间蹙了起来。
这个盒子,似乎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娘亲送给她的嫁妆。但因为盒子上了锁,而她又没有钥匙,以至于连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就算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她也不能把这个盒子落下,毕竟,这是她那去世多年的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是她的嫁妆呢。
于是,她便拿过那只盒子,放在了包袱里。
待到收拾妥当后,她便吩咐彩芝,让她将下人们都召集到院子里来。
彩芝领命后,便赶紧迈步离开了屋子,而她则拿着那些不需要带走的衣服和首饰,走出了屋子。
不多时,彩芝便领着所有下人丫鬟,来到了院子里,整齐地排列着。
走到凌若瑶的旁边,彩芝很自觉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退到了一边。
迈下了一阶石阶,凌若瑶一脸平静地看着下首的众人,突然有一种不忍心的难受。
这些伺候她的下人,做事麻利从未出过差错,她也从未苛待过他们,主仆间的关系,倒也比较和谐。而现如今,她要离开这里,竟有些舍不得这些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彩珠。
这个丫头,是拦下了她和皇甫逸的马车,求着他们买下她,主动请求进府做丫鬟。她会答应买下她,让她跟在她的身边,也完全是因为皇甫逸的激将法。
但在相处过后,她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机灵的丫头。
只可惜,这次她离开,不能把彩珠带走。
收起了心中这些杂乱的思绪,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从此刻起,我便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也不用再伺候我了。”
她的这一番话,顿时间让众人震惊了,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起来。大家都是一付疑惑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