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娘子做东,别说是这尚京的大牢,就是那油锅花某也是敢走一走的。再说,花某人去过的地方多了,还真没去过大牢,不知在这牢里品酒作诗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桃花眼、赫连面瘫,你们说呢?”
被唤作桃花眼的沐成风那双笑眼眨了眨,“六国第一名士的花兄都能去的地方,我又有何去不得?到时候在里面跟花兄一起饮酒作诗,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呵呵,我看要是给你放个美女进去,才更好,你这人怎能离了女人。”难得赫连苍隼也开了口。只不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凝。
说话之间那把刈风刀已收进了刀鞘之中。
“改日再与你决斗。我定要收了你做女奴。”
“赫连殿下好大的口气,到时候莫要成了我的奴才才是。到那时……”宁芷顿了顿,“我就让你去给我拉车,不知可好?”女子皎洁一笑,那清丽的容颜也莫名多了三分风采,再加上刚刚对招之中难得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赫连苍隼竟觉得她也不若刚开始看着那般愚蠢平庸。
“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快都给我绑起来。”
“是。”
皇城司统领再次大喝道,这次可是给他气得不清,周围百姓那饶有兴味的目光就如同针刺一样朝他身上的肥肉射去,每一眼都觉得肉在疼,不然他也不会被怒气冲昏了大脑,不看看这几个人哪里像是要被关的犯人,脸上不见一丝惶恐不说,一个个就跟要去风雅之地饮酒作诗似的。
“我既然答应了要去自然会去的,你这侍卫倒真是的,急什么。”说着手往那上前要绑他的侍卫的肩膀上一按,看着软绵无力,似只是轻轻一拍,却殊不知此时那侍卫怕是连动都动不得了。
于是一个个六国之间闻风丧胆的四大公子就这样被关进了大牢。
宁芷因为是女子,与他们隔开,被关在了相对的那间。
“都给我好生关着,龙池大会一天不结束,这几个人就一天别想出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德行。”
那皇城司得了太子的口谕,再加上他本就是程沐云一手提携上来的,此刻有这么两大靠山,他还怕了谁。
这样一想,更是腰杆子直了起来。把刚刚那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只是这里哪有人理会他。
花离笙此时正满腹好奇地看着这牢房的构造。
“啧啧,这尚京的大牢可比不上楚国的,就这木头,不一巴掌就震裂了。”
“唉,也没有女人伺候,真不知我那几个娇滴滴的美人若是知道我被关在这里该有多伤心。”沐成风感叹道,但那表情却是一点都不愁苦。
赫连苍隼则找了一个角落,一言不发地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宁芷则有些熟悉地望了望四周,监牢她不是第一次来了。曾经她足足在这里待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光亮。
收了那不该有的心绪,此刻不是她回忆往昔的时候,她现在要快速变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去触碰到那个地方。去探一探,娘亲到底是死是活。现在,娘是她心里唯一的记挂,不同往昔,她的全副心思总是围着那一个男人在转,以为那就是天,那就是地。每次提及娘,他说放心交给他去处理,她就真放了心。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傻得天真呵。
说实话,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娘亲还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儿,她摸了摸护在心口的那块玉佩,娘走的时候曾说过,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这玉佩便会应声破裂。那天曲卿臣给她看那封信的时候,她是太过激动,竟连这个都给忘了。
只是令她忧心的还是这玉佩上的一道裂痕,虽没碎,却也隐约可见。即使不死,怕也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了。
几个人已经在大牢里待了足足三天。
“唉,清风朗月的天,最该是醉在美人怀,你说,我怎么就跟你们几个大男人窝在一块。”沐成风幽幽地开口。
“美人你还没醉够?早晚有一天我看你得精尽而亡。”
“此言差矣,自古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你这一向以fēng_liú名士著称的主儿,今儿怎么倒是少了那份雅兴了。”说着用眼睛瞟了瞟对面的宁芷。
“我是在想,这时候差不多到了。”
另一边的太子东宫里。
外面围了若干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也不知这深宫内院,怎就如同菜市一般好来。
三男一女的站在外面与侍卫打杀成一团。
“不好了,太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东宫门口打起来了。”
“一派胡言。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岂是寻常人等随意来的,就是来了,也是悄无声息,唯恐被察觉,还打起来,你莫不是看错了。”
“属下不敢,真的是打起来了。”
此时太子正搂着新得宠的虞美人在观赏字画,突地被人扰了雅兴,又听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横眉直竖,“岂有此理,好大胆子,竟敢闹事闹到我东宫来了。你先在这里待着,等本太子处理完外面那些人再回头来陪你。”说着就着那小嘴亲了一口,才大步离去。
一旁的侍卫赶紧跟上。
云奕一出殿,才走不远,便听到刀枪摩擦之声以及哎呦叫喊之声此起彼伏,那一群东宫侍卫竟被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