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
左右侍卫连忙上前,庞争此时也处在震惊中,倒是没上前去扶,而是哐当一声把手中的刀赶紧扔了。看向宁芷的眼神也是充满畏惧和讨好。
前后差别之大,让人不禁感慨。
“这位姑娘,刚才多有得罪。”为首的统领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卑职斗胆问一句,您跟当朝丞相花老大人怎么称呼?”
“花丞相?不认识。”宁芷一皱眉。
“不……不认识啊。”统领脸上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马上就又绽放出无比谄媚的笑容,“那卑职再斗胆问一句,您跟兰陵花家可有什么瓜葛?”
“花家?姓花的?我就认识花离笙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宁芷对这种前倨后恭的小人没有任何好感。
“花……花离……花大公子?”统领脸上开始冒汗。
“不错,这个破石头就是花离笙给的。”宁芷一把夺回玉佩。
“破……破……破石头?这……这……这可是兰陵花家家主的信物啊!”统领哭腔都有了。
“那又如何?呵。你若想要莫不如就给了你去。”宁芷虽然笃定这玉佩定是不凡,却也没想到会是花家家主的信物,此等重要的东西,他竟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随意给了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嘱咐,不过又一想,她不禁笑了起来,这倒是也符合他那人的心性,以及那一贯行事乖张的风格。
“不敢不敢,姑娘不是拿在下开玩笑吗,就是卑职两个胆儿,卑职也不敢啊。呵呵。”统领用袖子擦汗,“没想到您是花大公子的朋友。怎么不早说,你看这误会闹的……我刚刚真以为您是寒……”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宁芷那冷冽如冰的眼瞪了过来,顿时噤了声,只是干笑着,不敢再说下去。
“你可还有什么事?我没时间跟你等在此磨蹭。”宁芷一脸不耐烦。
“没了没了,您这边请。”统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宁芷连带着罗胖子被几个人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一行人没走多远,便见到从里面而出的侍从。
见了邱天常连忙行礼。
“见过大人。”
“馆长大人可在?”
“正在里面呢。”
“那好,快,快去禀告馆长大人,就说有贵客前来,请他速速来迎。”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让你去你就去。”
“但现在馆长大人正在跟北燕来的左贤王谈话呢。说是商谈有关与北燕贸易往来之事,并吩咐我们任何人等不许前去打扰。”
“左贤王?你说草原之鹰赫连苍隼殿下?”
“正是。”
“这……”邱天常回头看了一眼宁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左贤王也是个人物,要不,我先带你去里面最尊贵的客房,刚刚经过一番打斗,想必姑娘也累了,不如先休息半刻,随即馆长大人自会亲自前来跟您打招呼的。”
“不用了,我想现在就过去。”
“这……”
宁芷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前面那个人道:“你带路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那人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的,宁芷干脆顺着刚他来的路径直而去。
“邱大人,这人是……?”
“这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那怎能……?”那人碍于邱常天的身份没敢再说下去,但脸上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你把本大人当成什么人了,若不是身份非凡,你以为本大人犯得着这般卑躬屈膝吗,南陵花家知道吗?”他冷着脸问,正愁刚刚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
“花公子知道吗?”
“这是自然知道的。”
“那人是花公子的朋友,此时手上正拿着花家家主的信物,还是那举国都知的碧玉乾。”
“啊?”这会儿,轮到此人被惊住了。
他不等邱常天说话,急急忙忙小跑步地追上宁芷,“姑娘不认识路,别走丢了,还是我来带路吧,我这就带姑娘过去。这就过去。”一边说着话,一边点头哈腰。态度极其恭敬。
宁芷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邱常天,一抹鄙夷的冷笑挂在嘴边,但却不是很明显,“嗯。那你在前面带路吧。”说着退后一步,随着那人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
这雅间虽不是极度奢华,但细细看来,每一样器物都不简单,琉璃盏,凝香案,古木镂空雕栏……
而那大大坐台上,赫连苍隼正盘膝在一张黑熊皮地毯上,双目紧闭。旁边是那正在阿谀奉承的馆长,原大人。
“我不是说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吗,我这有贵客招待,你怎么还进来了。”
“不,不是大人,是这位姑娘要找你。”
“姑娘,什么姑娘,赶出去。赶出去。”原大人看了宁芷一眼,穿着不像是什么世家大族,脸顿时拉了下来,他什么时候玩过她?可看她这容颜,却又想不出来,估计是自己忘了吧,当即怒喝道。
“慢着——”赫连苍隼粗噶着开口,随即那双眼,如草原之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缓缓睁开,直视着宁芷。
“好久不见……”他顿了一下,站起来,恭敬地屈身行了草原一个最为庄重的礼,“我的女主人。”
当他这句话一落,整件屋子顿时沉寂了。
“女主人?”众人听到这话,无不张大嘴,吃惊不已。他乃堂堂北燕左贤王。而此人竟是赫连苍隼的主人,那是何等身份?
“你这般庄重的礼数我可承受不起。”宁芷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