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
病房内
一只纤白的手紧紧地纠着床单,欧阳惜怯怯地压低着脑袋,面前的这个和蔼的老人让她感到极度的心慌,甚至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耿云涛的爷爷,也是在她没有一丝准备的情况下接见,难免会…
“先出去吧。”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耿毅对扶着自己坐下的孙子说道。
耿云涛蹙紧了眉,面露难色。“爷爷”
看着欧阳惜那副紧张的模样,他知道她的害怕,自从那晚接到云菲的电话后,他就在隔日打了电话回家,在仔细地做了一番沟通后,才将日期退延了两天。好不容易因为母亲的关系,父亲未曾露面,但看得出来,爷爷的出现仍然带给欧阳惜不小的压迫感。
“怎么,还怕爷爷会欺负她不成。”耿毅的嗓音忽然变大,带着几许威严的气势。
这样老成持重的嗓音让欧阳惜忍不住地瑟缩了下,深怕耿云涛又会说些什么惹老人家生气的话,马上抬头抓住他的手,给了一个安好的眼神,示意他离开。
犹豫了半晌,当看着爷爷的脸色也越发冷漠时,耿云涛才知道自己的停留不是在帮欧阳惜,反而会触怒到爷爷的坏脾气,在又看了一眼爷爷与欧阳惜后,耿云涛这才极不放心地走了出去。
房门被带上,耿毅并未直接进入主题的谈话,而是静静地打量着欧阳惜。
室内静得可怕,气氛也有些凝重,欧阳惜坐得越久就越发的湍湍不安,她在等,等耿云涛的爷爷会对她说些什么,不管那些是否好坏,她都必需承受,因为她没有选择。
“会象棋吗?”
突来的嗓音响起,欧阳惜怔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半晌才愣愣道:“呃,会一点。”
象棋,也算是瑰宝国粹中的一种,能够体现一个国家的仁、义、礼、智、信、忠,尤其是中国,下棋的意境就在于一个“和”字,战争的最高境界就是和平,而中国主张的就是和平,当初自己也是在无意中看见院了一些皮毛而已。
苏老师,欧阳惜不禁连想到了那封信,而信里的内容也教她感到相当的震撼。
耿毅听完这个回答,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欣喜一下,很快就叫外面的司机将带来的东西拿了进来,在一番摆弄后,司机便走了出去。
欧阳惜有些惊讶地盯着眼前摆好的棋盘发着呆,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这个老人会拿出那种大资本家的架子,又或者说一堆门第观念来劝她打消念头,不想他却只是问她会否下棋,而且还吩咐人将其摆弄好的移到了她的眼前。
“你先。”耿毅再次发话。
欧阳惜吞了吞口水,在看了一眼老人后,才伸手触及象棋,轻轻地移动着。
“红炮二平五。”耿毅将欧阳惜开局的第一步给念了出来,脸上闪过一抹赞赏,然后又将自己的棋子快速地移动,黑马八进七。
象棋一般分为开局、中局和残局,而开局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能否进入一个有利条件下的中决战斗。
几番对阵后,耿毅对她是刮目相看,也越来越欣赏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的沉稳,都说人生如棋,从下棋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格特质,而欧阳惜在这点上,的确让他很满意。
棋盘上的棋子渐渐被杀掉,双方都损失惨重,最后的几位战将都还尽自己最大职责去保护着主帅。
欧阳惜双眼紧盯着棋盘,眉头深锁,似乎在想着该怎样继续存活下去,这举步维艰的每一步,她都走得格外小心翼翼,只是棋局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的残局,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输了。”松开触着棋子的手,欧阳惜说道。
耿毅蹙紧了眉,因为她说出的这句话引发了不悦,在看着欧阳惜欲将手收回怀里时,急忙拉住握在了棋子之上。“竟然走了,就应该走完,有人教过你半途而废吗。”说完,松开了自己的手。
触抚着棋子,看着那最后的一步棋,欧阳惜有些却步,有些不敢走。
“怎么,是不敢输,还是输不起。”耿毅带着几许嘲弄的意味,讽刺着欧阳惜,逼迫着她移子,见她仍不作答,又继续说道:“每个人对输赢的定义都不同,但若是连走都不敢走,还有什么未来可想,要记住,也许在你认为是逆境的时候,其实它是顺境。”
握起那枚棋子,欧阳惜紧紧地咬着唇瓣,虽然她的手没有将其握满,但却仍是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攥着。
看着这样的一幕,耿毅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失望地快要站起身的时候,却见欧阳惜将子落在了最后的位置上。满意地一笑,耿毅将自己的棋子落了过去,帅被吃掉了,棋局真正的结束了。
“进来吧。”带着笑意地看着欧阳惜,耿毅大声地说道。
静静伫立在走廊上的耿云涛,才听到话音落下就闯了进来,在看着爷爷满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瞧时,一颗浮动的心才紧跟着安定了下来。
“爷爷”耿云涛叫唤了声,但双眼却直盯着欧阳惜。
耿毅瞪了一眼孙子,有些鄙视的意味,半晌才缓缓地起身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话毕,一直站在门口处的司机走了进来。
“我送您。”欧阳惜准备起身。
“好好养伤,云涛,你送爷爷。”司机搀扶着耿毅转身,耿云涛在笑着凝了一眼欧阳惜后便也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