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勒住马,转身面对着她,问道:“何事?”
“你听说过方观卿吗?”樊若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观卿呀,他考上状元了。”祁睿不自然地笑了笑。
樊若梨先是怔了怔,然后便因心中欢喜,流出了热泪,她等这一天等了不知多久。
她的泪水让祁睿更加揪心。
“我已经知道你是他的暗妾,恕我奉劝一句,他既然考上状元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否则,不仅你逃不掉,还要连累了他。”
“我懂的。”樊若梨点点头。
“懂就好,告辞。”祁睿拍拍樊若梨的肩膀,便跨上马背,飞驰而去。
“姐姐,我也走了。”祁鹿也告别了樊若梨,扬鞭而去。
偏僻的小城,蒙蒙的清晨,青朴的房屋,遮掩着疾驰而去的两道身影。
路边的木棉花瓣纷纷扬扬,铺满青石小路,一如五年前的永岩镇。
仿佛转身便是方家老宅,回头就能看见方观卿和夫人的笑脸,隐隐地她好像听见了丫鬟的嬉闹和小厮们的奔吵,像梦一样惹人眷恋。
时光不会扭转,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再等着她。
樊若梨知道体内的毒素还在蔓延,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仅有的希望,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必须要见方观卿最后一面,把孩子托付给他。
人总是要死的,至少,在死亡来临之前,不要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