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一怔,大太太这话,是要她帮忙管家,说是照顾其他姐妹,不过是提醒她多看,多听,多试探,谁有什么心思,都要告诉她听,这样,她也好有别的打算。
毕竟府里上下都知道,五娘子是个和顺性子,谁有求都会帮忙,从不仰仗自个儿嫡出的身份,做出什么欺辱人的事来,况且又是个得老夫人大老爷大太太喜爱的,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无论和谁亲近,谁都会受宠若惊,生不出防备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五娘笑笑,也算是有个正当理由收买人心,培植势力,也不用再费心思怎样私下里去收拢人手。
想到此处,五娘的笑也是真心实意,“女儿晓得,母亲放心便是。”
大太太看五娘的神情,便知她听明白了自己的话音,心下更是满意。
五娘替大太太按摩了患处,便净了手坐在床边说话,说了一会儿,见大太太脸上的疲惫之色稍有舒缓,才敢提三娘子的事,只是不敢说得太明,只试探道,“今儿个三姐姐房里的锦福来找我要了些银炭,女儿心下猜想着是不是三姐姐病了,便让锦绣问了一问。”
说到这儿,五娘特意看了看大太太的脸色,见没有变化,才敢说下去,“听锦福说是三姐姐感了风寒,起了烧,女儿便将屋里的银炭拨了一些去。”
这些大太太早已知晓,如今听五娘提起也不意外,笑了一笑,道,“你就是个心善的,无论谁求到你这儿来,你都愿意帮上一帮,也难怪府里的人都喜欢你。”
五娘正欲说话,却听大太太继续道,“这样也好,才像是个世家的小姐,聪慧,良善,知礼又懂事,若是你大姐有你一半的性情,我也就不操心了。”
说起大娘子,大太太不禁就变了面色,五娘见了忙宽慰道,“母亲快别这样说,母亲可知女儿才羡慕大姐呢,说话直来直去,就是个爽利的人,做事也是利索的紧,哪像女儿,做什么事都要思量再三才敢下手。”
大太太听了五娘的话非但没有高兴,更是难看的紧,“什么爽利,就是个没脑子的,脾气说来就来,动不动就打骂下人,要知道,世族子弟娶妻最看重的,就是这贤惠与否,可你瞧她,怎么说都不听,我真恨不得没生下她才好。”
五娘见大太太起了火气,忙使眼色让锦绣倒了杯茶水来,自己接过亲手递给大太太,道,“大姐还小,还不明白母亲的苦心,待女儿和大姐多相处些时日,必会将母亲的心思与大姐说个明白。”
大太太喝了口茶,这才缓和了些,听到五娘的话不禁一笑,“你呀,就是让我放心,只要瞧着你我就欢喜。”
“那可好!”五娘笑道,“那女儿日后日日来陪母亲,母亲可不许嫌女儿烦。”
大太太听了自是高兴,又说了会子话,五娘便提起给三娘请郎中的事,大太太只想了一想,便痛快的应了下来,转头吩咐姚妈妈去差人出府请府里惯用的肖郎中。
姚妈妈刚出了屋子,五娘就听见姚妈妈请安的声音,“大娘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