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在跟沈祭梵回报着什么,压低了声音。安以然挠挠耳朵,她又没想偷听,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安以然那边瞟了魏峥,看魏峥那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所以坐了会儿起身就溜出去了。
走出去看到大厅的人士给吓住了,这足足又几千人了吧,看来大哥这几年人缘是真的好,这么多人来捧场。安以然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人聚集在一起,有些傻眼,完全不敢走出去。心里又有些懊恼,挺气沈祭梵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来参加喜宴的,他竟然逼着她穿了一身最难看的衣服,她自己是想穿那条裙子,然后美美才出现,结果成了现在灰不溜秋的样子,气死她了。
安以然不敢走出去,怕被人挤到,只能停在走廊里。看了会儿外面,这时候这么忙,肯定没人有时间来管她,所以转身往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去。
这阳台应该算是酒店比较特色之一了,尽头延伸出去有十几平米宽的阳台,玻璃地面的。虽然清楚看得到承重支架,可安以然不敢走出去,因为踩上去垂眼就能透过脚下的玻璃直接看到楼下的一切。那感觉跟悬空踩在半空中没有区别,她有点恐高,胆子小,怕站上去脚下的玻璃地面碎裂。
安以然吹了会儿风,转身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拉开,出口地方是放着禁止出入的标识物,安以然愣了下,歪头看过去,心里正乱七八糟想着是不是有贼上来?
一个小人儿从外面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一愣,果然吗?不动声色走过去,正好碰到叶芳也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傻眼了,惊讶出声:
“大嫂,安峖?”
叶芳刚落脚,抬眼就看到安以然了,那个尴尬。安峖一看到安以然立马扑了上去,抱着安以然的腰贴上去不停的喊:“忻姑,忻姑……”
叶芳看儿子的反应,当下欣慰的笑了,总算是没白教他。看着安以然,笑着说:“以然,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拆台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给我喜帖,所以他们不让我和安峖上来,不得已才从这边走。今天,好像比我们当时还热闹啊。”
叶芳客气的说了几句,安以然脸上尴尬刚消愧疚又起。说什么也是安家对不起大嫂,当初大嫂一心一意跟着大哥,可大哥却前后背叛她。如今安家东山再起后,似乎谁都没想起曾经因为安家受到牵连的大嫂。
“好像是啊……嗯,既然都来了,那,那就出去坐吧。”安以然实在说不出口让叶芳走的话,也是想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大嫂混迹在人群中,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至尊杀手妃:凤破九霄。这么多人,就算大哥敬酒,也只会象征性的敬一敬,不会一桌一桌挨着来。
安以然伸手拉着安峖先走,心里愧疚得不行,又心疼又难过。
她当然也听说了大嫂带着安峖改嫁的事,可听说对方家并不是很好。叶家家世确实不错,可叶芳毕竟结过婚又有个已经五六岁的孩子,所以找的下家条件都不是很好。嫁过去没多久就打架,两个月不到叶芳带着安峖心灰意冷的又回了娘家。叶家两老还在叶芳还能勉强住着,可两老不再了,娘家就不再是娘家,而是哥嫂的家,她哥嫂还能容忍她一个离婚女人在家里住着?
叶芳进来的状况确实不好,也是当初自己昏了头听了嫂子的话选择二嫁,要是自己没有二嫁,指不定她现在已经和安以镍复婚了,不管还有没有感情,儿子是他们不可否认的存在。公公婆婆也都喜欢安峖,就靠儿子,她也有得一争。
可现在……或许这就是命,这就不该是她的。
安以然很怕跟叶芳对看,她不忍心看到叶芳脆弱孤苦的眼神。
她无法忘记当初叶芳在安家的时候,叶芳是当时安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并没有因为爷爷,安父安母,安以镍兄妹对她的成见而疏远她。安峖对她比他大姑还亲近,大嫂和安峖是安以然当年在安家唯一能感到温暖的人。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大嫂回来。可是,这并不是她说了算。
安以然想起曾经的种种,心里就酸涩得不行,拉着安峖往大厅走。
叶芳忽然叫住安以然,“忻忻,以然……”
安峖站着回头看他妈妈,又拉拉安以然的手。安以然这才回过神来,垂头看着安峖问:“怎么不走了?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呢。”
安峖没说话,回头看他妈,安以然回头看着叶芳,赶紧又把目光移开,勉强笑着问:“大嫂,怎么不走了?”
“我想,我还是太唐突了,我来这里是个错。他都已经结婚了,我再出现在这里,就是打我自己的脸呢。”叶芳笑着说,眼里蓄满了泪水。
叶芳对安以镍,是早在冷萍出现时候就死了心。可现在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安峖。她唯一的儿子,她全部的希望,如果再跟着她往后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为了安峖,她必须争取。
安峖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可如今一直还在家耗着。现在孩子上学就是天价,再者她跟安峖都还没有户口,二嫁回来后就成了黑户,这样的情况下,安峖上学更没希望了,哥哥嫂子怎么会愿意花一分钱在安峖身上?
她真的不想拆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