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快步跑出房间,想去找约克,可在扶梯站着不敢下楼,因为猎犬就在扶梯旁边趴着。安以然急得团团转,一跺脚又转身跑回去。
沈祭梵身量高,身体又结实,安以然想把他往床上拖也不行,又怕碰到伤口,在屋里转了几圈又跑窗台边,爬上窗台大声喊:
“约克医生,约克医生你在吗?沈祭梵晕倒了,约克医生……”
安以然抓着窗台上方的窗幔,踩着窗台不敢大动,怕摔下去。想起约克医生一般都在自己的医院里,很少会跟在沈祭梵身边,于是又大声喊魏峥:
“魏峥,沈祭梵晕倒了,流了好多血,魏峥,魏峥你在不在这里呀?魏峥你出来,救命,沈祭梵晕倒了!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沈祭梵要死了,救命啊……”
安以然的喉咙有些痛,一喊,惯着风原本清脆的声音就变得嘶哑,倒是把人给喊出来了。没有手机,没有通讯的工具,还只能靠自己。
四大暗卫依次出来,几人犹豫了两秒还是进了主楼。这边楼他们是禁止出入的,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其他人进去了,魏峥在楼下望着安以然。
忍了下,还是出声道:“安秀,别摔下来。”
安以然本来没想那么多,垂眼看到魏峥时候,忽然动了下,脚步往前移动,魏峥看她这动作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以防万一。
安以然自己也怕,她恐高。却压下惧意还在试探,问道:
“魏峥,我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接住我还是看着我就那样摔死?”
魏峥动了下唇,目光看着窗台上站的人,没出声。她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咄咄逼人了。以前的她,多是在为别人着想,何曾在言语上逼迫过别人?
安以然笑了下,转身跳下了窗台,回了屋里。楼下的魏峥眸色黯淡下去,这才跟着走进屋。
安以然跑回屋里,跪在沈祭梵身边,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只有约克走了进来,其他人都在房间外站着。安以然抱着沈祭梵的头,抬眼望着约克说:
“他又流了很多血,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约克微愣,脱口而出,道:“爷伤口已经愈合,怎么可能忽然裂开?”
安以然愣了下,可沈祭梵就是流了很多血啊花都十二钗。
约克忽然怪异的看了眼安以然,眼神带着冷意。回头朝门口喊了声,外面査士弭和顾问走了进来,很快魏峥也跟了进来,几人将沈祭梵抬上了床。约克上前检查了下伤口,脸色很凝重,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重新将伤口包扎后就都出去了。
“碍,”安以然整个过程都像个外人一样,被孤立在一边。见他们就那么走了,赶紧追了出去,急急的出声问:“约克医生,我需要做什么?沈祭梵好像还在发热,你要告诉我怎么照顾他呀。你怎么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走了?药呢?”
四人都站在原地,约克到底还是转身,看向安以然道:
“安秀娇贵,照顾爷这等事还是让我们这些狗来做吧,不牢您费心。”
安以然那心啊,被约克那话给狠狠刺了一下,闷痛阵阵。咬着唇,脸色有些泛白,指甲嵌进了手心中,在娇嫩的掌心中嵌出几个极深的小月牙儿。
“我……”算了,话是她说出去的,难道还想否认吗?
转身走进了房间,心口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一般,异常闷堵难受。双手捂着脸,明明是他们都排斥她,为什么反倒像是她做错了一样?算了,反正都要走的,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不用再在意他们的想法,往后他们都是陌生人了。
魏峥微微侧目,声音有几分冷:“约克。”
约克转身,跟着前面人走了出去。几人在馆藏室坐着,约克咬牙,愤恨道:
“早上换药时候就检查过,爷的伤口已经长出新肉出来,恢复得很好。可现在上面又添了刀伤,入肉三寸深……这是铁了心要爷的命!”
“刀伤?”査士弭反问了句,肩膀上的,不是枪伤吗?怎么又添了刀伤?
约克扫了眼査士弭,看向魏峥,低声问:“魏老大,你说,该怎么办吧?”
那伤,还能是别人给刺的?不是安姑娘捅的,就是沈爷自己给捅的。
可无论哪一样,这都伤害了沈爷的身体,关乎家主人身安全,这事他们有权插手。家主身上担负了多少责任,身体状况能是开玩笑的?爷受伤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蠢蠢欲动,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是意外。”良久,魏峥才低声道。没看到安以然时,他能按章办事,可人在身边后,心就硬不起来。要再把她送走,除非他们都想陪葬。
“意外?那也真是太巧了,爷高热也能是意外?爷自己注射了干扰素,高热昏迷就不是意外!”约克忽然愤怒出声,面红筋涨着,这事还能助长?
为了个女人,爷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在枪伤上捅一刀不算,还在身体里注射干扰素。这事要是让娅赫族人知道,安以然死一万次都不够。
査士弭惊讶的张口,却意识到现在气氛不对,赶紧闭上嘴巴,转头看着两位老大哥。魏峥依旧冷静的坐着,靠在椅背上并没有任何动容,倒是顾问皱紧了眉头。
“或者,还是把安秀……”顾问刚出声就被魏峥打断了:
“安秀的事,我们暂时不要插手。安秀身上的事,爷迟早会给她一个交代。爷按捺不动,并不代表这事情能告一段落。事情,还没完。我们要再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