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羽含烟带到一小屋里,昂念让墨夜将羽含烟放到床榻之上,昂念则走出去拿自己的医药箱。墨夜将羽含烟轻轻的平放于床榻上,焦急的眼中竟是痛色。
只见得羽含烟脸色已越来越苍白,连同樱唇也成了粉白色。
昂念走进来,拿着医药箱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一切准备就绪,昂念四指扣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半晌才脸色俱变。
“君上,敢问含烟她这是吃过什么?”昂念冷着脸转头看向墨夜,语气冷冽。墨夜不解,摇了摇头。“她吃过什么?这得问凤栖宫的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个.”刚说完,昂念突然睁大了眼睛,“昨晚你是在她那里留宿的?你临幸的是她?”昂念指着羽含烟,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墨夜。
墨夜点头,却是更加的不解。“这和孤临幸她有何关系?”
昂念握紧了拳头,眼中有红血丝浮上。
“那就是今早陈公公来御药房抓的药就是拿去煎给含烟喝的了?那藏红花是滑胎的药,若是君上临幸了嫔妃后,喝过那药自是不必担心会怀上身孕。所以说,她今天也喝过那药是么?”
昂念一字一句的问,墨夜不解。
“你难道不想让她怀有身孕?所以才逼她喝药?”昂念的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墨夜的脸色阴冷一片,睨着昂念,“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流血?”
昂念抿着的唇微微有些颤抖,眼角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却仍是抿着唇不语。
“昂念,你信不信孤可以立马取你性命?”墨夜慌了,从昂念的脸色中,他看出一些不妥,可昂念不说,他也不知道羽含烟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昂念低下头来,双手痛苦的抱着脑袋,紧闭着双眼。
墨夜看在眼里,心中的不安更甚。
静默了少许,昂念突然出声。“她怀了身孕。”
“什么?”墨夜的身子晃了晃,欺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昂念,将昂念从矮凳上扯了起来。“你刚说什么?怀有身孕?她怎么会怀有身孕?”
昂念的头仍压得低低的,俊逸的脸上一片阴影。
“都怪我,怪我没有替她把脉,怪我太粗心大意了。若是今早知道那药是拿去给她的,我一定会先替她把过脉的。现在,现在一切都晚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昂念懊恼的扯着头发,声音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声。
昂念抓着头发,身子微微有些弯。
“她已经有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应该是你去昭夏时怀上的。你仔细想想,那时你可曾宠幸过她。”
墨夜僵直了身子,思绪被扯回到一个月之前,他去昭夏擒回龙烈天之前。
猛的,墨夜的凤眸睁大,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昂念抬起头来时,便看到了墨夜一脸惊愕的表情。苦涩的笑笑,昂念看着墨夜,“有宠幸过,是么?”
墨夜抿唇不语,似是已经默认了昂念的说法。
他的确是有宠幸过羽含烟的,之后他便去了昭夏,一去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那次他没有交待,那时也没有想过不要让羽含烟怀上身孕。只是,真的没想到她真的怀上了,而且至今已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她怀上他的孩子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她怎么不说他说呢?
为什么不说?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冷冷的瞅向昂念,“宫中就没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了么?”
昂念摇头,“你说过,这宫中除了我,谁都不许给她把脉。这一个多月,宫中发生了很多的事,她被人欺负,被人陷害,已是身心俱乏。我想要替她把脉时她总是拒绝,说自己的身子很好,不需要。她不允许,我怎敢妄自动手。只怕到时又有奸人借故诬陷于她。”
墨夜的唇紧抿,低下头看向床榻上的羽含烟。“那她现在怎么样?快救救她,她不能有事。”
昂念重新坐到床榻旁的矮凳上,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皮制的匣子,摊开。匣子里插着很多大小不一的银针,还有几把形状怪异的刀具。
“我先替她将体内的死胎引导出来,这孩子已是保不住了。喝了堕胎药,我也回天乏术。”昂念说着,拿过一旁点着的燃油灯,将匣子里插着的银针扯下一根极细的银针在火苗上烧了烧,对准羽含烟头部的穴位将银针插了进去。
未离眨着眼看着床榻上的羽含烟下身的素裙上血迹越来越多,脸上的肭肉都堆成了一团。
“君上。”未离有些忧心的唤了一声,墨夜不语,他自是看到了,可他除了干看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先出去。”墨夜吩咐着,未离刚准备走时,墨夜突然道,“去把她的丫鬟叫过来,顺便带几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未离皱了皱眉,“君上,那宫婢还留在龙府呢。”
墨夜不悦,“那就叫其他的宫婢,快。”
“喳。”未离出得小屋,急急的往外面走去。
羽含烟的头上插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昂念坐在矮凳上不时的施针,偶尔撑开羽含烟的眼看看。
“我需要几名宫婢来帮忙。”昂念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头也不回的向墨夜说着。墨夜定定的看了昂念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烟。“你等着,孤这就去唤人来。”
墨夜说完,出了小屋。
“来人呐。”墨夜站在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