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主下体正大量的出血,怎么办?”嬷嬷六神无主,一双眼睛四处乱瞟。
昂念神色僵了僵,倏的剑眉一拧,拔高了声音。“嬷嬷继续,千万不能停,一定要将孩子扯出来。寒小主不会有事的,嬷嬷不必惊慌。”
“可寒小主昏迷了,而且还大出血,会不会孩子生下来了,寒小主就没命了?”嬷嬷不安的问。
昂念一个厉眸甩过去,嬷嬷吓得立时闭住了嘴。
“继续将婴儿往外扯,动作不要太大,万万不能伤着婴儿。”昂念说着,又在寒汐云的身上扎了几根银针。
寝宫外,墨夜听得屋内人说的话,双手不安的紧握成拳,手心尽是一片湿濡。
“大出血是不是就是她要死了?”墨夜不懂女人是怎么生孩子,一听得里头的嬷嬷尖着嗓子嗷嗷乱叫,一颗心被扰得不得安宁。
羽含烟自是也听到了寝宫里头的几人的对话,婴儿不仅没有生出来,而寒汐云更是大出血。这对一个生孩子的母亲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君上,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羽含烟说着,扯下了身上披着的披风,只身跑了出去。
“含烟。”墨夜看着往前跑的羽含烟,焦急的喊了一声。羽含烟并没有停下身子,而是双手扯着裙摆跑出了俪坤宫。墨夜懊恼的甩了甩手,转过头继续盯着被糊得厚厚的窗纸的窗柩。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墨夜就是放不下心,整个人紧张得呼吸都紊乱了。w6fl。
羽含烟匆匆的跑到了御药房,初春时节,除了外出寻诊的太医,其他的太医都躲在了御药房的炼丹房里取暖。所以羽含烟跑进御药房时,里面格外的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羽含烟轻车熟路的跑到了昂念单独的炼丹房,这个炼丹房一般除了昂念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只是之前调理身子时,羽含烟才有幸进了昂念的炼丹房。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羽含烟闪身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房内,突然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羽含烟抬眼看去,便看到了坐在丹炉旁的冯岚,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指粗的绳索绑住了,动弹不得。
羽含烟也不解释,径直走到了冯岚的面前。
“寒小主难产,我得问你借点东西。”羽含烟说着,纤长白晰的手从袖笼中抽出,抚上了自己的发髻。
“她难产了?是不是已经死了?”冯岚突然面露笑容,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配上她脸上狰狞的笑容,有些恐怖。
羽含烟挑了挑眉,也不说话,而是将自发髻间扯下的金缵子拿在了手中。
“你的血有奇效,今天就借你一点用用,当是救人一命,赎你以往犯下的罪。”羽含烟说着,缓缓蹲下身子,在冯岚的面前蹲下,伸手扯过了冯岚的手指。
想了想,羽含烟觉得若是取了冯岚的血,也没有东西装,又重新站起身,走到一旁拿了一个平日里装药用的瓷碗。
“你想干什么?”冯岚看出了羽含烟的意图,双手紧握成拳。
羽含烟眨了眨眼,看向冯岚。“这是君上的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寒小主她如今难产,本宫也不能让她有事。所以,本宫要借你的血用用。”
冯岚冷笑一声,拳头握得更紧了。“我恨不得她死,又怎么可能会借我的血给她。墨夜这一生注定是没有孩子的,他忘恩负义,到死也不会有人给他送终的。”
“哼~”冯岚刚说完话,就张嘴痛呼了一声。羽含烟手中的金瓒扎在了冯岚的大腿上,虽然不至于破皮流血,可也是一阵钻心的疼。
“孩子是无辜的,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羽含烟说着,两只手去扳冯岚的手。冯岚如今已是武功尽废,再加上之前受的伤太重,虽然休养了半年,可如今仍是一幅病秧秧的样子。
哪里挣得过羽含烟,冯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含烟将金缵扎进了自己的指腹,将自己的血挤进了碗里。
如此反复几次,冯岚的三根手指头被羽含烟各扎了一个洞。
看着碗里的血,羽含烟松开了冯岚的手。
“她不能死,惺子也不能死。”羽含烟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将金缵别回了自己的发髻上,端着碗走出了炼丹房。
“羽含烟,你不得好死。”冯岚尖着嗓子叫嚷着,羽含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加紧脚步,羽含烟端着碗直奔俪坤宫。
“你怎么来了?”昂念看着气喘吁吁的羽含烟,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羽含烟将手中的碗递向了昂念,“快给她喝了吧。孩子怎么样了?”慌大千要。
“你快出去,这样会冲撞了你。”昂念说着就要让羽含烟出去,羽含烟不依,一脸倔强的看着昂念。
“快点救她呀。”羽含烟看着怔愣中的昂念,气急败坏的说着。
“这是什么?”昂念将碗拿到鼻前闻了闻,眉头微皱。“血?”
羽含烟点了点头,喘匀了气开口道,“这是冯岚的血,不是说她的血能治百病吗?虽然不多只有一点点,但冯岚的身子如今也是带病在身,自是不能放了她太多的血。依旧医书上说,人若是有规律的抽血,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所以我只挤了一点血,应该在规定的范围内。”
昂念听得莫名其妙,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今寒汐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若是再不进行施救,只怕是两人都没得救了。
将碗里的血灌进了寒汐云的嘴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