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太累了,夜里荣瑾和孟时骞都早早睡去校园全能高手。两人各盖一床被子一夜好梦。
久晴的京都,终于在这冬日里迎来到了一场雪。外边天寒地冻,一个俏丽的身影正从沁春居偏房走出来。细一看正是昨日托病的红玉,只见她穿着掐腰的绣海棠的襦裙,外边罩着一件桃红色的绸袄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小嘴抿着,却忍不住的笑意。
红玉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便觉得浑身发烫,心想着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只等着,二爷给自己赏赐和名分了。可等了一个早上,都不见人来,心里着急,免不得起床来看看。
冬日里下着鹅毛大雪,树杈上都积满了雪花。主房门口,紫鸢和全儿一边烧水,一边正在说笑。
紫鸢眼尖瞧见红玉来了,立刻便绷起个脸道:“哟,你这蹄子倒还起得来,日上三竿了还懒在床上。”
红玉心想自己怎么说曾经也是通房,如今更是得幸事,自然不比这些丫鬟,便趾高气昂的背过脸不去搭理紫鸢,只冲着全儿道:“可见二爷去哪里了?”
全儿是院子里年纪最小的,红玉和紫鸢都是比她年纪大上好几岁的,平日里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红玉这一问,她自然笑着答道:“二爷已经起了,去了沁园。”
红玉想了想,便只觉心里有些没底。自己虽然是被收了房,可这事情是野地里合着,谁也不知道。昨夜爷临走也没句话的,自己后来起身的时候,回了房里,也未听见什么说法。
紫鸢见红玉不答她话也就罢了,连对全儿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再一看她穿得大红的衫子,更是火气都到了嗓子眼里,扔了手里煽火的蒲扇子,噌一下站起身来怒道:“你个没脸皮的蹄子,昨夜不来伺候也就罢了,今早起得这般迟。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若不是我们奶奶抬举你,你不过也是个三等的丫鬟,连房里端茶倒水的活计都没得碰。我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净想着勾搭男人。”
红玉因着曾被指做同房,心里端着几分架子,总觉得自己比房里的几个丫头特别。房里的几个丫头也因着她的身份,多少对她有些避让。不过紫鸢不同,紫鸢是嫁过来的大丫鬟,二房里除了荣瑾,最有分量的便是紫鸢了。红玉私底下被少受紫鸢的指使,心中自然不平。
她原想着事情还未落实,便不打算说出来了。可紫鸢一番话骂的难听极了,红玉只觉得她字字都说到了自己心口上,逼得急了兔子还咬人呢!她叉着腰,索性甩开了面子,得意道:“我是想着勾引男人了,怎么着?有本事你也去勾引一个呀?长得不够出息,何必羡慕别人!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得叫我主子了!”
紫鸢心中哽的一声,心想起昨晚孟时骞那无意间的问候,面色霎时就变了,有些结巴道:“你,你究竟在说什么?莫不成是疯了!”
红玉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道:“我呀,昨夜被爷收房了!”
紫鸢一听,霎时便哈哈大笑。全儿在旁,听了红玉的话,忙不迭走上前,神色焦急道:“红玉姐姐,您可别瞎说啊。这怎么可能呢?”
红玉见紫鸢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扬手一个巴掌就将紫鸢给打了。
紫鸢想来性子强,也顾不得被打得疼,索性扑过去,将红玉给按倒在雪地里,直接就往红玉的脸上招呼去,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这不知羞的蹄子!竟敢编排这样的谎话,我今日非得撕了你的嘴,弄花了你的脸,看你还凭什么去勾引男人!”
红玉一听,要弄花她的脸,哪里还敢还手,只顾着护着自己的脸千万别伤着了。
全儿见了这一阵仗,霎时也吓傻了,只顾着呜呜哭起来。
房里荣瑾正起身,听见外边闹哄哄,便随口问正在房里梳头的胭脂道:“怎么了,外边听得像是在吵架什么的?”
胭脂放下手中的梳子,笑道:“奶奶,兴许是听错了。全儿毛躁,肯定是和紫鸢闹起来了。两人都是孩子脾气,大抵见着雪正在打雪仗呢。”
荣瑾也笑一笑,接着让胭脂梳头。胭脂见荣瑾眼角温柔,大抵昨夜过得顺心,不由为主子高兴,脸上也带了笑。
荣瑾瞧见铜镜里,胭脂嘴边含着笑,好奇道:“怎么了,今日可是有什么欢喜的事情?”
胭脂忙捂了嘴,半响又忍不住放下,道:“奶奶今日可真是漂亮。”
“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不都是一个样。”
胭脂给荣瑾挽好了发髻,挑了一个珊瑚红的珠钗斜插在鬓边,又配上双鱼相衔的梳篦按在发前。荣瑾看着镜子女子,虽然娥眉青黛,容貌清纯,可是头上却正式梳了一个妇人头,看起来稳重又端庄。
胭脂有些抱怨道:“奶奶为何总梳着这样老气的发髻呢?江南女子不是有许多新颖的发髻,为何不试一试呢?总这样下去,二爷会不喜欢的。”
荣瑾只淡淡扫了鬓旁落下的几缕青丝,将发固定在了耳后,露出淡雅又谦和的笑容道:“老夫人会喜欢的。”
胭脂还欲说什么,外边只听见一阵尖叫,顿时便有烟味传来。
荣瑾忙起身,推开门一看,外边一股子烟味儿。地上满是烧红了的炭火星子。烧水的炉子倒在地上,那水壶也被放倒了。屋檐下一滩水渍。不远处,一团桃红色的身影正在地上滚动着,尖叫不已。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