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魄耶瞪圆了眼睛,丢开还在颤动的心脏,胡乱的抹掉嘴角血迹,窜上房顶,两三个转弯便堵住了他,拉着他的手慌乱的解释:“我没有故意要害他们,这都是他们自找的。”那是她的本能,不反抗便被杀掉,所以她不曾手下留情,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残酷无情。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痛心疾首道:“先前我还好奇,怎么从不见你吃东西,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个人,你这妖女离我远点。”
她试图挽回,可他却匆匆走远,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她到他府外等了整整半个月,终于得见他的面,却是浓情蜜意的陪他新纳的十一夫人去进香。
她一脸落寞堵住他的马车,小声嗫嚅:“尧天,你听我解释……”
被他一脸嫌恶的打断:“妖女,本公子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你一次,若再来纠缠不休,立刻传人过来收了你,还不快滚。”
倚在他怀中的十一夫人咯咯的笑,两条胳膊如蛇一样攀爬上他的脖颈,贴着他耳畔腻着嗓子说:“能嫁给公子,妾身真是荣幸,妾身未嫁之时便听过公子是如何吸引人,而今看来,连妖精也逃不过公子的魅力。”
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头亲了亲她,笑道:“你果真最会讨本公子欢心。”再转过头,却是吩咐车夫直接过去,若籁魄耶不躲开,就从她身上碾过去。
她努力睁着湛蓝的眼睛,试图将他看清,可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在这不久之前,他也曾这样拥抱过她,也曾与她唇齿相接,呼吸急促的贴着她呢喃:“这样的感觉,大概就是爱吧,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说没给她名分,就不能破她的身,只能极力忍耐。
她觉得他这样为她设想,一定是爱了,所以,她抛弃了肩负的责任,决心回报他的爱,哪曾想,也就在她刚刚想通之时,竟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就因为她要自保而杀了那些要害她的人?难道她该任由那些人迫害就对了?
站在原地,展开双臂,睁着清澈的眼,等着马车过来,嘴上仍在坚持:“我没有错,我只是在自保。”
头马在她眼前三寸远的地方停下,他到底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无情,却再也不肯与她面对面,隔着一席帘子,冷言冷语:“籁魄耶,先前是本公子孤陋寡闻,竟不知这世间还有如你这等生饮人血的妖女,正邪不两立,我泱泱大国,岂容邪魔外道招摇横行,闹的人心惶惶,本公子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限你在半个月之内带着你的部众彻底消失,半个月之后,若再给本公子瞧见你的身影,格杀勿论。”绕过她,渐行渐远。
她很天真,以为他只是在意她的饮食习惯,怕他说到做到,花言巧语的支走了自己的部众,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尝试改变自己。
两个月,她瘦成真正的皮包骨,显得那外的大,她想再这么饿下去,她就要死了,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切都没意义了,所以她趁夜跑出去偷鸡,结果被人家放狗咬,她已经无力上房,跑出了二三里地,倒在乱葬岗外。
一路跑来,陆续跟上许多见义勇为的家犬和野狗,在她倒下时,一拥而上,她撑开眼皮,看着凑得最近的那条狗,在它就要咬上她的时候,倾尽全力,先下手为强,双手抱住它的头,张口咬上它的颈项,没等吸出血来,情况陡然变化,她仍抱着那狗头,目光却已经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