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专注了片刻工夫,她的注意力便被饭菜的香味牵走全文阅游之大侠,甭杀我!。
也怨不得奴儿觊觎眼前那只色香味俱全的荷叶鸡,正当长身体的年纪,自然很容易犯饿,睡醒之后虽然吃得饱饱的,可随后便被又搓又洗又捏又揉的一通折腾,十分促进消化,又未及时补给,早已腹中空空。
赫连翊看着奴儿望着眼前的荷叶鸡吞咽口水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慢慢阴沉下去。
妈的,他非但比不过太监有吸引力,竟连只荷叶鸡也不如,这个有眼无珠的丑八怪,太糟践他的自尊心了!十八岁的少年,被搞得很郁闷。
随侍在侧的小栾先前因赫连翊突然的举动而惊呆,许久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向目光炯炯的盯着荷叶鸡的奴儿和面含愠色盯着奴儿的赫连翊,又看了看遭遇冷遇的郁琼,最后暗将视线转向偎在孝公怀中,眯着眼望向这边的姒黛。
再转向奴儿时,已是笑容和善。俯身贴着奴儿小声道:“错过了午膳,公主该当饿了,奴婢服侍公主用膳。”
奴儿笑逐颜开,此刻眼底心中,只剩下一样样送到自己碗碟里的美味。
赫连翊眼不见心不烦,偏过头去,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小栾始终噙着微笑的清秀脸庞,倏地深沉。
大家重新投入热络的交际没多久,姒黛竟又出了声:“陛下可还记得,欲与我大虞联姻的巴国,日前派使节献上重礼以表诚意,依臣妾看,郁琼公主也到了待嫁年纪,与那巴侯算得上郎才女貌,很是登对,不如就成就了这桩良缘,岂不是皆大欢喜?”
因奴儿吃相全无王族该有的优雅,还有赫连翊不满的表情而略感欣慰的郁琼,闻听姒黛一席话,猛地看向虞孝公,眼睛随孝公的神态变化而慢慢瞪圆。
孝公沉吟片刻,当真仔细思考这桩联姻的可能性:“美人的提议……”
君无戏言,不等孝公将决定说出口,郁琼再也隐忍不住,豁然起身,仪态尽失,冲着孝公大喊大叫:“我不嫁,管他什么七国、八国,父王要联姻,就把姒黛那贱人嫁过去,我这辈子非翊哥哥不嫁。”言罢呜咽的跑出大殿。
这回的惊吓比之先前更为严重,大殿上再次静寂无声,有些年老体弱的已在偷偷捧心,大家不约而同的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压压惊。
众人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奴儿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忙活着面前碟子里的荷叶鸡,一不小心噎着了,就捞过一边的果酒往下顺顺,姒黛和郁琼之间的暗流涌动,和她没关系,吃好喝好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赫连翊眼角余光扫过奴儿,看她油腻腻的手捧着酒壶豪饮的模样,真真的哭笑不得。
一直端坐在孝公另一侧默不作声的赵王后终于开口:“陛下,巴侯比您还虚长两岁,二十多年来,换了十位王后,死的死,疯的疯,陛下怎忍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郁琼和赵王后在满座宾客前的一唱一和,令孝公很是下不来台,愤然起身,冷哼一声:“你只管纵着她罢!”话落拂袖而去。
姒黛又望了望赫连翊这边,转头对立在身侧,扮相规矩的小婵递了个眼色,随即追着孝公离开。
满座宾客见孝公和姒黛一前一后退席,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继续呼朋引伴,还是好聚好散。
赵王后瞥了一眼姒黛婀娜的背影,目光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妒恨,却也只是端坐原位,举起盛满琼浆的金樽,对着干坐两旁的宾客,仪态庄严,声音清朗:“陛下圣体欠安,先行一步,本宫代陛下饮了这樽酒,列位各行己便,务必尽兴。”
虽走了虞孝公,还有赵王后主持大局,众人回敬赵王后,筵席得以维持。
奴儿先前忙着喂饱自己,撑起肚皮后,转而对那甘甜的果酒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听着赵王后的话,低头啜饮果酒,得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在她看来,礼仪方面,她的正牌王嫂比姒黛和王兄规范得多,王嫂喝,她也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从未沾过酒,顶不住后劲上涌,筵席还未散去,已开始晕头转向,看着身边的赫连翊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摇来晃去转得她眼花,索性别开脸不看他,双手扒着案沿,还在点头,摆幅稍大便磕到前额,坐直身子甩甩头,不多时再磕一下,依此反复。
赫连翊一手执杯,另一手轻搭在案上,食指轻叩案面,击出节奏分明的脆响,与奴儿额头磕碰案面声相映成趣,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正视双手捧杯,恭敬立在眼前的清秀少年,分神以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奴儿的一举一动。
少年抿着嘴角,笑容腼腆道:“姑丈,皓儿敬您一杯。”
这少年正是为郁琼所不屑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年仅十五岁的虞国世子皓。
依体统而言,姬皓乃公爵国世子,而赫连翊仅是侯爵国国君,理应是赫连翊向世子皓敬酒,只是赫连翊迎娶了孝公的妹妹,名分上乃世子皓的长辈,是以受得起这杯酒。
赫连翊承了世子皓的敬意,小栾见奴儿醉了,上前两步想要扶起奴儿。
不想奴儿的手刚被小栾拽离案沿,身子便软塌塌的倒向赫连翊,头正好枕靠在赫连翊的肩膀,姣好的半边脸显在外面,晕开绯色,丽得惊人,视线迷离找不准焦距,想要坐正,奈何身子虚软,使不出半分力气,秋波流转,媚态横生,鼻翼间萦着赫连翊身上清淡的冷香,愈发迷醉,嫣红的唇缓缓绽开一抹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