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迎上去正欲打招呼。山子忙用手势制止:“老板。您今晚只管招揽生意。其他事无需过问。”
偶见小张手中乌黑铮亮的驳壳枪。老板的小腿肚差点儿翻个滚。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点头称是。
径直走到早上预定的餐厅前。山子通通拍敲两下房门。
鲍玉莲喊一声请进。山子和小茹同时推开双扇房门。手牵手走进餐厅。
一看山子冷颜铁面。小张持枪相伴。小平头疾急起立。驳壳枪刚拔出裤腰。鲍玉莲面对面站在山子跟前。
“呦。这不是王大帮主吗。两年不见。您什么时候回來了。快请坐。跟季队长喝一杯认识酒。”
貌似一见如故。鲍玉莲热情寒暄。
山子一边捻搓手中的铁球。一边漫不经心打量鲍玉莲:“这位大姐。您如何认识本帮主。请问尊姓芳名。从哪高就。”
鲍玉莲说:“本女姓鲍。名玉莲。家是榆树村。如今从县城混日子。当年王帮主威震四方。大姐也只在偶然的机会见过一次。从此过目不忘。”
山子冷笑一声:“谢谢鲍大姐抬举。”
鲍玉莲接着问:“请问王帮主。这位妹子该是您的夫人吧。”
小茹娇态一笑:“小女不才。只当是个奴婢。夏天给当家的摇扇纳凉。冬天给主子焐被暖褥。讨人家开心罢了。”
鲍玉莲又问:“王帮主大驾光临。可知有何贵干。”
山子满脸傲慢:“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來了。定有琐事麻烦诸位。不过恕本人无礼。能坐下说话吗。”
鲍玉莲说一声欢迎。将右手指向小平头:“王帮主。大姐首先介绍一下。这位是皇军便衣队的季队长。其他都是季队长手下的兄弟们。”
听罢介绍。山子冲小平头拱手以礼:“幸会。幸会。”
小平头來不及收起驳壳枪。连手带枪一块儿拱起來:“幸会。幸会。”
鲍玉莲这时敞一扇房门。冲门外大声喊:“店家。再加三把椅子过來。”
不一会的光景。两位跑堂很快布置好新座位。
山子说:“季队长。按酒局上的规矩。您是远方客人。应在主宾位置就座。兄弟土生土长。理应坐个主陪位置。以尽地主之意。”
鲍玉莲应声附和:“王帮主言之有理。季队长。请您主宾位置上就坐。”
重新调整好座次。小平头和小茹分别于山子的左右两旁入座。鲍玉莲仍坐在副陪的位置上。
一看小张持枪站立。小平头心里又犯嘀咕。于是说:“王帮主。请不要冷落了这位小兄弟。也让他一块入席。”
山子不屑一笑:“季队长无需客气。下人干的就是这差事。这也是本帮主的规矩。不可妄为造次。”
说话间。鲍玉莲已为山子和小茹斟满酒杯。
山子二话沒说。端起酒一口喝干:“各位。如果看得起王某人。愿跟本兄弟交朋友。我提议。凡是站着撒尿的统统换大碗。”
小平头愕愣半天。回过神说:“王帮主够爽快。一看就是硬汉子。兄弟们。咱们便衣队也不是怂包、瘪子、蔫黄瓜。女人的三分地离开咱耕种。照样结不出瓜果來。奶奶的砍头都不怕。又何惧大碗酒。都他妈换了。”
又在鲍玉莲的吩咐下。跑堂的送來八个大黑碗。
哗哗倒满八碗酒。山子率先端起酒碗:“兄弟们。这碗酒给您接风。干。”
话音刚落。偌大的餐厅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喝酒声。
第二碗酒倒满。鲍玉莲故意问:“王帮主。恕大姐冒昧。请问前两年怎么在杨林消失了。”
山子啪地一拍桌子:“奶奶的。一提这事老子牙根疼。都是国军跟蛇头帮过不去。今天剿。明天追。老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率兄弟一路投奔威海卫。如今蛇头帮回來了。重新在杨林打天下。”
听完山子的忿言。小平头禁不住暗自窃喜。。
如果能拉蛇头帮加入便衣队。不但便衣队副队长这把交椅稳坐如山。更能得到安藤的重奖和赏识。日后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