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去京城面见永安王,身为外命妇得去拜见太后、皇后,还要陪着郡主婆母参加各种游园会网游之天下无双。
又想到平乐郡王府上也需去拜访,不仅要拉关系还得把握尺度不过分亲近,婉如顿时觉得压力巨大。
前辈子她先是被继母刻意拘在家里,后来又因为身份限制没法正经出门参与交际,出门会客这事情——不是熟练工啊!
而且,进入上层贵胄的交际圈后必然又会涉及到前朝派系问题,要了解各种纠结关系,还得在与人交往中长袖善舞不失了肖、崔两家面子。
更可怕的是,婉如因少有参与各种活动那自然是不会那些时新的游艺花样,像肖阳说的骑马击鞠,还有围猎、蹴鞠、投壶,不管哪一样都不会,通通都没尝试过!
她擅长的也就是吟诗、作画、下棋等文静些的游戏,可那一个贵胄圈儿却流行各种彪悍的乐子……
“回家在屋里练习投壶,先踢毽子再试蹴鞠,拉弓射箭这个自从嫁到肖家就一直练着,再过两个月应该能见人了吧?那么,今日,一定要学会骑马!”婉如顿时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准备搞定这最首要的难题。
于是,难得一次的出游踏青,却变成了她苦练骑马技艺的一场酷刑。
连被逼当了一整天教习的肖阳都不由目瞪口呆的感慨:“你们兄妹其实骨子里挺相似的,执拗、死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哥哥能有个奋斗目标不挺好么,他现在怎样了?”婉如活动一下劳累一天后有些僵直的胳膊、腰肢,而后站在草地上拉着枣红骏马的缰绳,一面说话一面给它喂着干粮,认认真真的和坐骑交流感情。
“确实挺好,他这会儿在营里可出了大风头,几次考核都名列前茅,好多低级将领争抢着要他归入自己队中,依我看,这历练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还差实战和温习兵书,不敢说春闱必能夺魁,但考举人应当是不成问题。”肖阳笑着如此回答。
“举人?还得有州县的解试?”婉如一脸惊讶的望向肖阳。
“自然得有,预计在夏末时武举的消息会公布,秋末先在户籍地进行选拔而后才是来年的春闱,”肖阳理所当然的说着,又奇道,“你们该不会都忘了这茬吧?怎么可能直接就由尚书省考核。说起来,你哥哥的户籍是落在哪儿的?”
“京城……”婉如一脸无奈,也就是说,哥哥还得找理由在夏末之前回京城,然后才赶得上报名和解试,可问题是,“今儿是五月初二吧?已经入夏了啊!找什么理由回去呢?若没正当缘由父亲一定不会同意。”
“这样,我到京城后要行冠礼,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至交好友,就请你大哥帮我托盘子当‘有司’,”肖阳瞬间就想出了这主意,还很自得的点头道,“嗯,理由很正当,时间正合适。”
“我还没闹明白呢,时间到底怎么安排的?”婉如在说话的同时轻轻拍了拍小母驹的颈项,在肖阳的帮助下又上了马,打算在回家前再溜达一圈。
肖阳呼哨一声唤来了自己的黑色高头大马,跃马而上紧跟在婉如身边防着她出意外。
而后,他才侃侃解释道:“六月下旬参加外翁寿辰,七月初我的冠礼,武举的消息必然在这之前会公布,时间恰恰合适,崔阁老不可能不准孙子去科考。”
“那倒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婉如最怕的其实只是继母张氏的阻拦,比如装病让哥哥不能远行之类的,必须得在武举消息传出来之前让他离开,要真去了京城反倒没事儿。
“得看天家那边什么意思,有了准信儿就出发,你现下就可以开始考虑随行人员名单、收拾行李了,反正咱们是肯定得去的,就看大哥能不能跟着一路。”肖阳一面说话一面示意他的宝驹渐渐提速快行。
四郎则是肯定去不了,他户籍是在边地,得留在家里准备秋季的解试,想考进士也得过了州县的考核成为举人才行。
“好。”婉如点点头,琢磨着他们这等人家要千里迢迢的回京,确实不可能是两个人一个小行囊的出发,仆从、护卫少说也得数百人,路上所需的衣物、用具都得几大车,确实是该开始筹备了。
她正考虑着出行一事走神,却突然觉得胯*下有些异样,定眼一看,自己骑着的温顺母马居然跟在肖阳的公马身侧也开始了一溜小跑!
“诶?!慢点,慢点啊!”婉如吓得浑身一僵,死死捏住马鞍不敢松手,至于缰绳,那就算了吧,反正肖阳在自己身边么,不管缰绳这马也跑不了别的地方去。
“你放松些,别紧张。”肖阳哈哈大笑,一面催马向前一面时不时的回头照看婉如,引着她溜达到了一条浅溪边。
等马驹停下小跑后婉如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有闲情逸致抬头望望风景。举目一望,只见一大片茵茵绿草丛中点缀着一簇簇的粉紫、奶白花朵。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溪水荡漾起圈圈涟漪,剑叶翠草随风摇曳,雅致花朵亭亭玉立,间或又有清香扑鼻而自,让人顿觉清雅异常。
“这是,菖蒲吧,”婉如环顾四周将景色尽收眼底,不由呢喃道,“真好看,不愧为花草四雅之一,原本以为菖蒲只是寻常野花,现下看来它的风姿也不亚于兰花、水仙和菊花。马上就是端午了呢,正好摘点菖蒲回去挂门窗驱邪。”
“那倒不用,家里连菖蒲酒都准备妥当了。今日得闲沐休,原本就是想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