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清江郡主郑瑶有牵线说亲的意思,长史娘子心中顿时抱有了极大的期待,正愁女儿没求娶呢,哪怕男方稍差些也算是个安慰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
长史娘子很清楚知道自家公公和夫君已经挑选明年将会参加春闱的寒门士子了,她虽没有看不起读书的意思,却也明白,门户不当即便是女儿不会受气可也不一定能活得舒坦。
试想一下,初晴弹琴时喜焚香沐浴,那“一两黄金一两沉香”的上等品寒门士子供得起么?即便是从娘家带去,也会被指责为奢靡吧?
值得清江郡主开口的男方,怎么着家世也不能是寒门呐,落魄士族都能生活细节上和自己闺女儿更合拍吧?
“承蒙师姐垂爱。那女儿,唉,性子太犟,还不知能得哪家小子青睐。”长史娘子叹息一声,顺势又递了话头到郡主手里。
“小子这倒不知,但二媳妇——崔相家如娘,可对的十三娘赞不绝口呐,”清江郡主轻笑出声,解释道,“据说,她当年闺中时参与聚会曾得了初晴的照拂,大约是仗义执言之类的吧。”
清江郡主今次只是受儿子之托来稍微提一提崔文康的,男方还没和长辈通气明确的说要下聘,她自然不好讲得太明白,免得闹大了又不成有碍声誉。
“哎,那可真巧了,家初晴就爱干这种事儿!说起来,如娘这是前几日军演中挺出色那位崔家二房嫡长子的胞妹吧?”长史娘子把崔文康那不算头衔的前缀给一整串儿都报了出来,生怕含含糊糊的弄错了。
她听着师姐的暗示觉得不怎么真实,压根儿没指望女儿能嫁入一流世家的时候,居然亲口听郡主说愿意给自己家做姻亲,像是天上掉馅儿饼来着。
“没错,这俩是同胞兄妹。他们生母是族妹阿莹,可惜早逝了,没了亲娘的孩子可怜——哥哥都十□了还没给说亲,妹妹倒先嫁了。”清江郡主明明白白的表示崔文康是大龄未婚男青年。
长史夫心里有谱了,没说亲只是家里给耽误了不是这郎君自身有问题。
之后,她又听得师姐给补充了更多内容:“这俩孩子的父亲年初左迁至夫君治下做刺史,一眼见着如娘就喜欢,干脆抢到家当了儿媳。她哥哥也是个好模样的,还挺有志气,虽不得父母垂怜却自己奋发着准备参加武举,将来外放了做个果毅都尉之类的绝没问题。”
有的家里忌讳父母没能双全的,事先必须得说清楚,清江郡主顺便还表示了崔文康做不了文官,并且与继母不和准备自立门户,将来或许得不到家族多少照拂,但媳妇儿头上却不会有正经婆母刁难。
其实,崔文康正适合余初晴这种应付不了世家大族复杂际往来的小娘子,只是,不知道号称书画双绝的余长史能不能接受一个有些“粗鄙”的女婿?
“一直没说亲,那得有屋里伺候吧?”长史夫出意料的没怎么意文武之事,只从内宅生活角度出发皱眉提问。
听她这么一问,清江郡主心里顿时笑开了花,这小师妹和从前一比更识时务,当初她看可是只瞧才华不论其他的,这会竟也知道fēng_liú才子不靠谱了。
郡主郑瑜举起团扇半掩了唇,低声道:“听说之前倒是有亲长刻意安排了不少,可一想明白那都是被故意塞来消磨意志的,哪还能倾心以待?”
这话一说,连她都觉得崔文康是个挺不错的联姻对象,这年头有几个世家子弟能洁身自好不喜女色的?
长史娘子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盘,准备回家和丈夫、公公好好商议一回,顺便再查查关于这崔文康的各种事情,她记得这郎君前两年风评不算好,因此也没列入考虑范围,听清江郡主这么一说,仿佛是继母作祟的缘故?
若本质是个好的又有前景可观——说不定,自家也能捡个漏?
“九月初三,到家来赏菊、饮酒吧,好久不曾和师妹一同赋诗、作画,有些怀念呢,”清江郡主拉着长史娘子的手,做出了聚会邀请,“若是有空,还可带上家儿女正好与儿媳做个伴儿,她也是个爱诗画的校园全能高手。”
十来日时间,足够男女双方下个定论了,若余家的带上女儿赴约喝菊花酒自然是表示对这亲事有意,不带,那就当今日压根儿没提这茬。
清江郡主和长史娘子相约聚会时,婉如则已经说动了祖母和大伯母马上着手给哥哥找个好媳妇。
既然崔文康要说亲,那聘礼、宅院与一应杂物就得准备上了,按前例这笔钱不从公中所出都由各房自行安排,大伯母犹豫着看向了自己婆母,要让长房跑腿倒还好,可还得出钱给侄儿成亲的话,那可太亏了。
袁老夫很豪气的从自己私房中给了孙儿五百两黄金做迎亲之用,又爱怜的拉着婉如的手叹道:“出嫁得匆忙,家里都没能来得及添妆,如今也拿三百金去,再添三套头面,就当是娘家给的私房了。”
婉如平白得了意外之财顿时很是惊喜,赶紧谢过祖母又替哥哥操心道:“五百金要京城边上买庄子再准备点衣饰之类的倒也够,但若是要去风雅家提亲,却需要准备点特别的礼物做纳采之用。”
五百金只能说凑合能用却不够体面,真正的好东西不可能拿着钱就能马上买到,而要求金贵之物又岂是区区几百金能办到的?大伯母卢氏微微蹙眉,心想侄女这话是算计公中收藏还是有别的用意呢?
她没急着搭话,略一停顿就听得婉如乐呵呵的笑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