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胜并没有在胡离面前故弄玄虚,解释道,这次胡离之所以能吃到这种味道的面条,原因就在于她前面的顾客点了虎皮尖椒和烧茄子这两道菜,而饭馆里的做法跟一般家庭的做法并不一样,饭馆里一般都会先把青椒段儿和茄子块儿在油锅里炸熟,然后再调汁翻炒两下出锅异世墨莲。正因为如此,刚刚炸过这两样食材的油里面,就残留有青椒和茄子的味道,当厨师再用这些油炒鸡蛋和蕃茄做汤面的时候,面汤里面也就多出了这两样本不该出现的食材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其他时候胡离却吃不到这种面条的缘故,因为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合厨师刚好做过这两道菜。
听完了石金胜的解释,胡离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前些年他们做的面条都是这个味儿,那时候他们还卖早点,尤其是青椒酱肉馅和鱼香茄子馅的包子卖得最好。原来他们早上用油炸过很多青椒和茄子来做包子馅。”
青椒和茄子切好之后,面团也醒得差不多了,不待石金胜出手,胡离自己早已拿起擀面棍动手擀起面皮来,你还别说,她做手擀面的技巧还真娴熟,看来她这几年真的没少做实试。
这两年,为了做出这种味道的面条,胡离可没少下工夫,有那么几次,她曾经跑去那家小店问过大厨他们的面条为什么会有那种味道,结束连大厨自己都说不清楚,一开始胡离还觉得是大厨不想告诉他,现在看来那大厨是真心不知道,他的悟性没有石金胜这么好。
一番忙碌之后,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一碗香气扑鼻的蕃茄鸡蛋手擀面出锅了,同时还有两道菜,一盘虎皮尖椒,一盘烧茄子。
饭菜上桌,胡离等不及面条凉一会儿,便急切地拿勺子盛面汤,嘴里还说着:“我尝尝,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石金胜怕她烫着,急忙出手阻止,奈何胡离那副馋样比他还快,早已经盛了一勺热气腾腾的面汤放进了嘴里,结果,他就看到胡离含着汤勺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稀里哗拉地流淌下来。
石金胜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给吓了一跳,心说你就算是烫着了,顶多也就是叫上一嗓子,或者跳个脚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哄女孩子这方面他并没有多少经验,虽然跟苏雨芊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可那个乖乖女也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地哭过。头一次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生硬地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胡离没有吭声,汤勺仍然含在嘴里,泪水更加汹涌,甚至都哭出了声,这下可把某人吓坏了,颇为窘迫地看着胡离,又是递纸巾又是询问是不是烫着了,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胡离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汤久放下,突然把双手搭在石金胜的双肩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哭起来。
石金胜愣住了,杵在那里不敢动,任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肩膀,也不敢再追问她怎么了,很明显,胡离突然失控哭出声来,并不是因为烫着了,肯定另有原委。
胡离哭了一会儿,大概是哭得心情舒畅了一些,又抹抹眼泪坐回餐桌前,一声不吭地吃起那碗蕃茄鸡蛋面条。
她这一惊一乍的,倒是把石金胜给搞糊涂了,看着她吃了小半碗的面条,还是一句话没说,石金胜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跟那家小店里的面条一个味儿?”
胡离点点头,手里的筷子也没停着,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见缝插针地说:“比那一碗还要好……跟前些年他们店里做的一个味儿,太好吃了。”
石金胜终于长长地松子口气,看来她刚才突然失控,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不然他又要内疚了。
胡离的胃口还真不小,这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拿纸巾擦了擦嘴唇上残留的油渍,说:“小时候,我妈妈整天忙于生意,很少照顾我,只有我爸会天天陪着我,每天送我去上学。早上的时候就在上学的路上去那家小店买上两个青椒酱肉馅的包子当早餐,有时午餐和晚饭也都会在那里解决,我们俩个最常吃的就是他们店里的蕃茄鸡蛋面,感觉很香,很好吃,在其他店里都吃不到这种味道的面条。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读初二,直到他离开我们后,每当我想他的时候,我也都会一个人跟去那里吃面条,久而久之,这都成了我的习惯。无论是想我爸的时候,还是无聊空虚的时候,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来这家小店吃上一碗面条,重温一下当年的温暖和美好。”
胡离拿纸巾擦拭一下湿润的眼眶,接着说:“只是,三年前,那家小店的老板把店交给了他的儿子,经营风格也做了一些改变,不再卖包子了,我就再也没吃到过从前那种味道的面条。只是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去那里要上一碗面条,期待着那种熟悉的味道重新出现。可是,留给我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望。为了找回我唯一在乎的那种美好,我学着自己做饭,尝试着自己做出那种味道来。但是,我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我还是时不时的会去那家小店,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石金胜从同事的口中也听说过一些胡离的事情,胡离的父亲去世得早,后来她妈妈又给她找了一个继父,结果那继父对她很不好,甚至胡离为此差点跳搂。只是内中详情,并无人知晓,胡离也很少在同事面前提及自己的往事,所以石金胜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