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你想一想,还有什么可行的法子吗?”孙大夫回头看着女儿问道,“各位大人已经把办法用得差不多了,我一时也想不到有效的法子来。”
孙玉蓉从小就跟随在父亲身边行医,不但实证实例接触得多,她还特别喜欢看一些医书,比起父亲孙世德来,她可能知道的医术知识更多一些,只不过没有实践过而已。
沉吟了一会儿,孙玉蓉看向四位太医轻声道:“晚辈为少将军把过脉,也看了他的症状,正如四位大人所说,是湿寒入侵导致的风寒急症。方才晚辈还注意到少将军的脸上和手臂上有类似红疹一样的小疙瘩,不禁大胆猜测,也许少将军是睡时出了一身汗,被冷风突然一吹造成了孔窍受激闭塞,将湿寒封在体内出不来。纵然喝再多的汤药,孔窍排不出汗来,自然也无效果。”
四名太医听后连连点头,“我等也发现了那些疹子,却不知是症状引起。”若是出汗吹风造成的闭窍,那么喝再多清热解毒的药也没用啊。
孙玉蓉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后停下,“不如用坐浴的方式先让少将军身上的孔窍打开,再在热水中泡上药草,使药力由肌肤渗透入体,想必治疗起来更见成效!”
孙大夫和太医听后眼睛都是一亮,觉得此法甚好!
“果然虎父无犬女,孙大夫医术高明,孙姑娘更是了不得!”一名老太医露出笑容赞许地道,“孙姑娘的观察比我们都细微,而且能马上想到治疾良方,真是了不起啊。”
孙玉蓉抿唇淡笑,朝太医们施礼感谢夸奖。
“那我们就去和赫连将军说一下这个法子,让将军府的下人准备热水吧。”孙大夫站起身准备去告诉赫连将军和夫人这个好消息。
“好好!还请孙大夫和孙姑娘开出药浴的方子,我们派人去太医院抓药。”大家分工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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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药材剪碎洒进冒着热气的浴桶内,准备给赫连鹰泡药浴!
孙玉蓉检查着送来的药材,按着用量洒入热水中。
孙大夫进来看看药浴是否准备好,看到女儿心事重重、不展难颜的样子,知道她是在为赫连鹰担心。
“玉蓉,不要担心,你这个法子爹也觉得不错。”孙大夫鼓励女儿道。
孙玉蓉将手中的药材放下,站起身望着父亲,“爹,其实女儿方才在四位太医面前还有一件事没说。”
“哦,什么事?”孙世德有些奇怪。
孙玉蓉垂下眼帘轻声道:“赫连鹰大哥除了邪风入体之外,还因心症而纠结才会一直苏醒不过来。”
孙世德拧紧眉坐下来,不解地道:“心症?什么心症?”
孙玉蓉也坐下道:“赫连大哥在此次欲征讨金台国时,到金台边境小镇刺探军情地势、装成奴隶的事您也知道,但他迟迟不愿归队、回来又再次离开、违抗圣命等等异常举动,皆与金台国乌山镇上一名女子有关。”
“……”孙世德不语,在固山城时赫连鹰的确有些反常。
“赫连大哥不知道被那名女子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住,不但不愿归朝,还向皇上请命退掉与紫华郡主的婚事。”孙玉蓉语气中有些气愤,“皇上将他关入天牢,想必赫连大哥因抑郁、心结、思念等多种心事加在一起,被冷风又这么一吹……纵然我们治好了他的风寒,但心症如果不解,他始终难以痊愈。风寒病说轻服药即可治愈,说重却也可要人命!爹您一定还记得诚正王府的世子就是因风寒而英年早逝的吧?”
孙世德点点头,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但是……
“但是,你我只能治愈少将军的风寒,那心症可不是我们解得了的啊。”孙世德叹息地道。
孙玉蓉眯了眯水眸,左右看看无人在旁,压低声音道:“爹爹可还记得异域奇人教授您的勾魂术吗?”
孙世德一震,锐利的视线看向女儿,“玉蓉,勾魂之术可是不能胡乱用的!”
“爹!”孙玉蓉放软声音,央求地道,“您这么做也是帮老将军和夫人啊!只要赫连大哥不记得那个乌山镇的女子,他便没了心结,病也好得快。这样他也不会要求退婚,皆大欢喜的事为何不行?”
“这个……”孙世德迟疑起来。
见父亲有所动摇,孙玉蓉不放弃地道:“女儿绝对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才会这样请求您。毕竟赫连大哥若是病好了,也是与紫华郡主成亲,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护国公与老将军一直待我们不错,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呀。”
说不是为了自己,那才是最大的谎言!
只要赫连鹰不记得“无缺”、日后和紫华郡主成亲,那么她孙玉蓉就有机会伴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个妾,孙玉蓉也有信心一定会得到赫连鹰全部的爱!紫华郡主将来嫁过来只不过是个受人尊敬的“将军夫人”罢了!
孙世德考虑了半晌,同意了女儿的想法!
赫连鹰开始泡药浴,从一开始的高烧不退、不停呓语到体温恢复正常、仿佛沉沉睡去,已经是又两天的时间!
当泡第五次药浴的时候,赫连鹰醒了!
他觉得四肢无力,正坐在一个大浴桶里。浴桶上有块盖板用布包了几层,还挖了一个洞,他的头从洞中伸出来,无力的靠在软布上。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侍候赫连鹰药浴的将军府家丁听见赫连鹰发出申吟声,仔细一看才发现主子睁开眼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