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夏的心似乎被人狠狠扼住,痛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面前这个看来清婉可人的女孩子,为什么像是杀戮天使一般,带着毁灭一切希冀的能力。虽然想过成百上千种跟于凛冽分开的理由,也想过于凛冽的父亲会为他选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些都不能将藜夏击垮,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这个人是南宫琉璃!
藜夏不得不承认命运有时候真是太过残忍的所在,越是想要逃避的人,越是想要逃避的事,就偏偏要你去面对。它总是将你逼进死角,让你无处可逃。
"冽喜欢的人是我,只不过我一直在国外,不能常常陪在他身边,他也会寂寞的,所以他才会找上你……"南宫琉璃皱了下眉,"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只会娶我。"
藜夏努力镇定下来,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如此相爱,南宫小姐又何必来找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应该知道他的甩女人的手段,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缠上他,除非他愿意。"
"人总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未必有你说的那么洒脱。"南宫琉璃似乎没有料到藜夏会如此泰然处之,"你主动离开,对大家都好,否则最后伤的最重的会是你。"
"我给过于凛冽承诺,不会轻易退缩,如果他不说分手,我就不会离开。"藜夏答应过于凛冽,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给他亲自向自己说明的机会。即使是分手,也要于凛冽亲自解释过之后,"所以,我现在无法给与你任何答复。"
南宫琉璃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阮藜夏,会如此坚持。南宫琉璃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绢帕包着的东西。她打开绢帕,里面是一个小红本儿,上面赫然题着结婚证三个金字。
"我们三年前就登记结婚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举办婚礼。"南宫琉璃将结婚证打开,领证的日期确实是三年前。
藜夏丝毫不怀疑这个结婚证的真实性,南宫琉璃是个聪明人,不会用造假这样会被轻易拆穿的拙劣手段。于凛冽一直说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给她,她一直以为是迫于他父亲的压力,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是他已经结过婚了。
藜夏自然不相信于凛冽跟南宫琉璃真像南宫琉璃说的那样相爱,但是过程怎样曲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藜夏真的有些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她扶住旁边的墙壁。
舒薇进病房看了夏玥之后,就出来找藜夏。刚好听到了南宫琉璃跟藜夏的谈话,舒薇本来不想出来的,这种事情,被别人撞破都会尴尬。但是她看到藜夏几乎支撑不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走过来扶住藜夏。
"拿张破纸来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儿,结了就不能离吗?猫出来偷腥,应该回去管教自家的畜生,不是责问鱼为什么被它吃。"舒薇瞥了南宫琉璃一眼,"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男人,没本事也别来给人添堵。"
南宫琉璃被舒薇呛得说不上话,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
"小夏,我们走。"舒薇搀着藜夏往回走。
藜夏刚走过转角,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夏……你怎么了?"舒薇将藜夏扶住,连忙喊医生。
藜夏被送到病房里,初步诊断是疲劳过度,伴有轻度营养不良。医生开了营养点滴,马上给藜夏打上针。
藜夏缓缓睁开眼睛,舒薇马上走过来,"小夏,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儿,可能太累了。"藜夏摇摇头。
打完点滴后,舒薇又陪着藜夏做了医生刚才开的几个化验单。做完之后才回到病房。
藜夏走进病房,看到妈妈又睡着了。
舒薇扶着藜夏坐下,"小夏,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你要是倒了,阿姨可怎么办呢?"
"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藜夏点点头。
藜夏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望着云卷云舒变化莫测的云朵,藜夏心中默念--于凛冽,今后我应该怎样面对已经是别人丈夫的你呢?
舒薇知道藜夏需要静一静,也没有再打扰她。
傍晚的时候,护士推门进来,"阮小姐,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张医生让您去一下办公室。"
舒薇陪着藜夏去了医生办公室。张医生垂首看着面前的化验单。
看到藜夏进来了,他抬起头,"阮小姐,从化验结果来看,你已经妊娠五周。不过你的体质非常差,必须保持心情愉悦,保证休息注意营养。否则以你的体质,很容易流产的。"
"什么?"藜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是的,阮小姐。"张医生点点头。
藜夏的思绪一下就乱了,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还是在这样的时刻,现在该怎么办?
舒薇看藜夏似乎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带着藜夏回了病房。
晚上,舒薇不放心藜夏一个人在医院。就留下来陪藜夏,两个人挤在那张小床上。
"小夏,你没事儿吧?"舒薇还是很担心,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薇薇。"藜夏将头靠在舒薇单薄的肩膀上,"我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什么都做不好。"
"小夏,别这么说,其实是你对自己太苛刻了。"舒薇轻轻揽住藜夏,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藜夏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管将来的路有多难走,她都不会抛下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