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卿娥赋
薄裙卿黛眉,一一倾城故仙之怒。
殷殷时,描了翠红,粉了容面,岂道人相两处。
人不媚,宫娥赋,怎堪深情颠覆?
忆当年,小桥流水,东边折柳西颦足。
眼看屋内火炉里的火就要熄灭,我急忙又用铲子铲了些石炭进去。
屋内不久便暖和起来,往年冬天从未有过如此温暖的时候,令我有些昏昏入睡了。
“你说有人在王府中诋毁颦儿姑娘?”十分冰冷的口气出自皇甫景。
“是,惜儿从不说谎话,惜儿”
“王爷,您每日日理万机的,又何必跟一群下人置气?颦儿本来就是下人,住在主子的房中,难免会惹人非议,还请王爷批准,让颦儿住回原来的住处吧。”说着,便在皇甫景面前跪下,虽说动作不大,还是震动了伤口处。
“颦儿姐,你——”
我拼命朝惜儿使眼色,叫她不要再多说什么。
王府中形势复杂,自我第一次来到王府时,就感觉到了。香芫夫人,王管家,还有清娘,他们都分属于不同的势力。如今,香芫被赐死,王管家逃了,清娘主事,府中势力来了个大转换,谁又知这改变是吉是凶?
永安王平生最恨那种无事生非之人,如果让他知道有人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在王府中大肆宣扬他的私事,甚至无中生有,那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可如此局面下,如果再因为我而让这永安王府再来一次动荡,这后果我着实承担不起,更不是惜儿这个单纯的孩子能承担起的。
“你不必搬出去。”皇甫景一句话结了我所有话头。
他没有看我脸上惊愕的表情,径自说着:“那天回来的匆忙,倒是忘了这回事。明日我就吩咐下去,说你救了本王一命,如今这些是你应得的。若是再有背后中伤你的,就是在中伤本王,定不轻饶。如此,你看如何?”
我苦笑,您是王爷,您说的,我还能说半个“不”字吗?
只是这回我又要被推入了风暴中心了。
“谢王爷。”
“嗯,起来吧。”
见我起身,“近日胸口可还疼痛?”
我回答:“劳王爷关心,颦儿的伤已无大碍了。”
皇甫景听后挑眉:“我记得那大夫说你这伤起码要修养半年呢?”
“就是,颦儿姐姐,你怎么能骗王爷呢?你那伤口明明还未愈合,大夫前几日来还说姐姐你有些贫血,要给你开两贴补血的方子呢。”
随后我就感到身上多了两道冰冷的视线。
哎呦,我的好惜儿,你今天还让我活不?
谁料,皇甫景只是看了我几眼,留下句“你且安心住着,需要什么就去账房取”,然后便离开了,语气轻描淡写的,似乎他这次来只是单纯地看看我而已。
这让我更是迷惑了,我自认与他关系不深,如今他竟然如此维护于我,皇甫景,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若干年后,当我面对依然高高在上的你,我仍然想这般问你,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做不得那惊天骇地的大事,如此,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颦儿姐,我好高兴,我入王府一年多了,这是王爷第一次跟我说话唉,我真是太高兴了。”
“惜儿,很高兴?”我阴测测地问道,那单纯的孩子对我语气的差别毫无感觉,仍不停地点头。
我看着她那副笑得傻乎乎的模样,想起刚刚皇甫景问话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嗜血之光,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我接话接的及时,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就拿香芫夫人来说吧,明明生前受尽宠爱,却因为背叛了王爷,便被王爷毫不留情地杀害了,外人都传香芫夫人是被人所害,其实我心里清楚那害她的人必为永安王。
“颦儿姐——”
赫,一时失神,竟忘了她了,拽着胳膊,把她拖出门外,然后插上门拴。
“咦,颦儿姐,颦儿姐,你怎么将门插上了?开门,让我进去。”
敲了好几下门,那孩子见我没动静,嘀咕了两句:“不就是多夸了王爷两句嘛,说翻脸就翻脸,哼,不理你了。”
随后,脚步声渐远。
我想象着惜儿离开时气鼓鼓的样子,抚着额头叹气,
唉,这下终于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
王府千寻阁内——
轻拢慢捻抹复挑,一曲作罢,清柔见坐在软榻上的王者并没有出声,便把手指重新放于琴弦之上,作势要再弹一曲。
“你过来。”
皇甫景终于开口,眼也没抬。
清柔会意,脚步轻移,挪到皇甫景身边,妩媚的眼直往皇甫景身上瞄。
皇甫景继续开口:“我上京这几日,府里可有事情发生?”
“有,很严重的一件事情呢。”
皇甫景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看着皇甫景终于肯正眼瞧自己,清柔以手遮脸做娇羞状:“奴家几日不见王爷,日日寝食难安的,怕是得了不得了的病呢,这个王爷你说,算不算是大事呢?”
全身只着一条薄纱,胸口大敞着,白莹莹的肌肤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色泽,皇甫景皱眉:“你做这一身是干什么?”
清柔嘻嘻笑起来:“奴家如此,不是为了更好的伺候王爷嘛。”
“把你在青楼里学的那一套给本王收起来,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演这些荒唐戏码的。”
“那请问王爷来奴家这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