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离洛阳并不算太遥远,只两日就到了校园全能高手。按照皇甫景与皇甫瑞之前约好的,皇甫景先把随行侍从安排在客来多客栈中,然后便只身入宫去了。我看着他依然无比伟岸的背影,明知他这次去并不会有事,却仍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声:“路上小心点儿。”
说完才回过神来,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妻子对着出远门的丈夫说的,顿时红了脸,皇甫景却很自然地回答:“嗯。”
我一惊,抬头看着他已经骑马远去的身影,明明是和往常一样毫无温度的回答,为什么我竟会觉得温暖无比?
回想起我和他的相识,我对他,由一开始的避之唯恐不及,千方百计想要逃离他身边,到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我的情绪。
我从不求他会回报我这份卑微的爱恋,因为自从五年前言先生带给我的教训就已经让我明白,世上从来没有可以超越等级的爱情,更何况,我苦笑,谁知道皇甫景他到底对我存了几分情感。偶尔给我的温情如同烟花一般,我只能看到它的灿烂,却无法猜到它的结局。
还是恪守本分,至少我现在算是皇甫景最信任的人吧,信任总比不爱强,我乐观地想,谁知道就是因为这句相信,让我付出了所有,我,终究还是没有斗过命运。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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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兴元帝苍老的身躯被盖在金边锦被中,那脸色是死人一般的白,本来浑浊的双眼在看到皇甫景进来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皇甫景看到兴元帝的模样,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难道兴元帝是真的病了,尽管他心里实在是对眼前这人没有一丝感情,但名义上他还是他的父皇不是吗?
皇甫景急忙作慌张样:“父皇,儿臣,儿臣不过几月未见父皇,父皇如何变得如此模样?太医都去哪里了?传太医?”
皇甫景发现他越来越有演戏的天分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从多久以前他就学会这套把戏了呢?是小时候被宫人欺负,还是后来在军营中遭众人欺凌的时候?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是你教会了我如何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让自己有任何弱点被敌人掌握了去。
只是,为什么我这么想的时候,心口处会泛起一阵阵疼痛呢?
“皇儿不必如此慌张,朕只是小病,并无大碍的,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既是如此,皇儿就放心了,对了,儿臣此次上京,特意带了些西域那边所产的珍贵药材来,儿臣心想对父皇的病情可能有所帮助,就带了来,来人——”
从太监那里接过一个锦盒,刚要打开,却被兴元帝阻止了,兴元帝轻咳两声,缓缓说道:“朕自认从皇儿出生就不曾善待过你母子,却不想现在你居然会是兄弟三人中最孝顺的一个,如今稷儿让朕和皇后宠坏了,瑞儿也大了,眼中也没有父皇的存在了,倒是只剩你一个知心的。朕——”
还没等兴元帝讲完,忽然听门口传来太监的通传:“香妃娘娘驾到——”
皇甫景冷哼,得消息倒是挺快的,他来到皇宫里不过才半个时辰,她就来了,看来皇宫里设有她不少眼线啊。
“皇上,臣妾来看您了——”华衣锦服的女子迈着优雅的莲花步款款而来,姿态轻盈,容貌脱俗,脸上画着淡妆。这是一个清雅若莲的女子,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衰老的痕迹,若不是因为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任何人见了她后会以为这位美佳人不过二八年纪。
谁知本来面露微笑的兴元帝看见眼前的美人后,并没有如以前那般有喜悦之意,冷了脸:“你来做什么?”
香妃保养得宜的脸上并不见一丝不悦,反而热情地跑到兴元帝床榻前:“臣妾见皇上这病久未见起色,心下甚是紧张,特命人熬了些益气补身的汤药来,还请皇上快趁热喝了吧。”
说完,急忙命下人送上汤碗。
闻着那犹带着清雅香气的汤水,兴元帝的脸色稍霁:“这是什么汤,闻着倒是不错。”
“回皇上,这是八宝雪莲汤,其中加有人参、枸杞、党参、黄芪等二十多种中药熬制而成,臣妾怕汤药过于苦涩以致难以下口,特意在其中加入了珍药天山雪莲,所以才能使其拥有清雅的香气。”
兴元帝听后,神情顿时又变得温柔:“倒是有劳爱妃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香妃浅笑:“皇上这是哪里话,臣妾能够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赏赐什么的自是不敢,只是臣妾确实有一事不知皇上——”
“奥?爱妃尽管说来?”此时的兴元帝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喝完了汤药,汤药入口甘甜,倒是比起之前喝得那些苦涩的中药汁好喝地多,惹得兴元帝心情大好,说起话来也多了些力气。
皇甫景看着兴元帝不过就喝了一碗汤,病恹恹的身子立刻就像是注满了力气般,回想起刚才兴元帝刚才的模样,两相一对比,不好,那汤药有问题。
“永安侯一直盯着本宫熬的汤药,莫非侯爷也想来一碗?”
“谢谢香妃娘娘好意,本侯只是从未闻过如此沁人心脾的香味罢了,一时沉醉其中,但本侯向来不喜喝这种汤水,因此香妃娘娘的好意本侯还是心领了。”
“唉,本来还想要永安侯尝尝来着,倒是可惜了,对了,皇上,臣妾刚才想说之事恰好与永安侯有关呢。”
“奥?爱